一起接受父亲的训练,此时表现出来的情感十分中倒也有七分真挚。
「呵,看来你和他挺熟的嘛!」看到欧库尔妲难掩惊喜的表情,雅勃乐思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和蔼,「我刚才不是说,我觉得阿榭洛很像我一位帝埃尔拉的朋友吗?我说的就是你那个费埃罗伯伯了!」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我,「怎么,阿榭洛,看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难道你也认识费埃罗?」
听到这样的问句,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当然,鼎鼎大名的『大剑骑士』费埃罗?艾斯巴达斯,整个帝埃尔拉有谁不认识?」
「喔?看来那个热血笨蛋干得挺好的嘛!」雅勃乐思抖了抖眉毛,呵呵笑道:「『大剑骑士』,嘿,听起来不错,不枉老太婆当年陪他练了几招。」
——「热血笨蛋」?
想起记忆中父亲那爽朗到近乎幼稚的笑声,我不禁莞尔。而欧库尔妲显然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她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难道,大师当年曾经教过费埃罗伯伯?」
「也说不上『教』,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然后给了他一点建议罢了。」
雅勃乐思说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开始为我们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雅勃乐思刚刚辞去「八臂」身份,成了王家研究院战技开发部的部长。在初任部长的那几年,每逢席亚学术交流会,她都会以瓦吉亚战技代表队指导教练的身份随队参加;而其中有一届的交流会,正好轮到帝埃尔拉主办。
在雅勃乐思的指导下,连续三届,瓦吉亚都在战技项目以压倒性的三比零获得胜利;而穆埃博雷邦联代表队的成员虽然实力都不弱,但从未出现足以让她眼睛一亮的选手。然而那一年,交流战当天清晨,习惯早起的雅勃乐思趁着人潮还未聚集,一个人在帝埃尔拉学院中间逛,却被一个在练习场中独自挥剑的毛头小子吸引了目光。
「——坦白说,他当时的实力非常普通,和我们瓦吉亚的学生完全没得比。」雅勃乐思瞇起眼睛,视线的焦点逐渐飘向远方,「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剑里面同时看到那么多矛盾的东西。」
「矛盾的东西?」我皱着眉头追问道。
「没错。虽然还未臻完善,但他的剑带着确实磨礪过的锐利;但与此同时,他的剑却又像背负着什么一样的沉重。不仅如此,他的剑既透出一股坦然无畏的坚强,但又隐然有一种徬徨而纠结的挣扎——要说的话,就像是一隻毛毛虫,拼命想要破茧而出,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否羽化成蝶的那种感觉。」
雅勃乐思缓缓说道,同时露出了一丝笑意,「当时我出于好奇,就走上前去和他聊了几句,甚至还打趣地问他,这种大日子还在练剑,难道他是等一下要参加交流战的选手、趁着比赛前出来暖身一下吗?
「他明知道我在取笑他,但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自己还差得太远,所以得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而我听他这么说,便反问他觉得自己哪里不足?又是在做什么训练?结果,我从他口中听到了很有意思的答案——」
一般来说,如果我们问学生这个问题,大概会得到「力量不够」、「速度太慢」、「剑技还不熟练」这一类的答案。但父亲给出的回答并不是这些。他告诉雅勃乐思,自己最大的不足,是「成为剑士的觉悟不足」,至于他所做的训练,都是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剑」。
而也就因为父亲的答案,在交流会进行的那几天里,好奇的雅勃乐思每天都会去看父亲练剑,偶尔聊上几句,甚至点到为止地练个几招。
「在那过程中,我逐渐明白了他心里的那些迷惑与纠结。于是,在我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留给了他一句话,希望能帮他有所突破。至于结果嘛??」说到这里,雅勃乐思咧嘴一笑,「『大剑骑士』是吧?这样看来,结果应该还算不错吧!
「对了,阿榭洛,我刚才不是说你和他很像吗?你们两个最像的地方,就是那种好像差一点点就可以破茧而出的纠结感。想不想知道老太婆我当年和他说了什么?」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立刻答道。
「我留给他的话很简单,就是八个字:『剑之为剑,你之为你』。」
听到这八个字,我不禁当场愣住——原来,当年父亲之所以能够一举领悟七阶剑技、并将「剑术」进化成「剑法」,幕后的推手竟然是「武圣」雅勃乐思?
而她看我傻住了的模样,大概以为我正在思考,所以又给了我更多的指引。「阿榭洛,如我我没看走眼的话,你应该是『剑法』天赋的持有者吧?」
「是。」我机械般地答道。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剑法』再次进化后的天赋,为什么叫做『剑道』?」雅勃乐思问道,然后在略作停顿之后,没等我回话就继续说了下去,「所谓的『道』就是『道路』,而『道路』背后的意涵,就是『为了一个方向而捨弃其他方向』,换句话说,也就是『选择』。
「你和当年的费埃罗一样,都在寻找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