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辛梦所住院外。石桥拉过石塔小声道:“大哥,就凭他三言两语,你真的信他是商贾家的公子?你我又不是没挨过饿,就算他真的饿了一个月,那身子怎么可能瘦的跟饿死鬼一样?”石塔摇了摇头,微笑道:“兄弟,这你就错了,你忘了咱奶从小教育咱啥了?但咱们凭良心做事,无愧于自己就行了。”石桥哑口无言。石塔拍了拍石桥,沉声道:“回家睡觉去,俺媳妇儿还等着俺呢。”闻言,石桥也露出一抹幸福的笑:“俺家妮子也等俺回去哄呢。”两个六尺高的汉子就这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回家去了。笑声中,充满了属于他们,令躲在门口偷听二人谈话的辛梦打心底感到艳羡的幸福感。一个月半后,盛夏,在石家庄休养了十天,稍微有些人样的辛梦在石塔的再三挽留下,问过石塔路线后告别二人,启程前往苍阙皇都。由于漂流到偏北的地方,离皇都的位置等同于书生重新从家出发一样,辛梦一路全靠野果野菜充饥,运气好的话,三天能在荒山野岭遇见一户人家乞些素食,运气不好十天半月都遇不到一户人家,沿途更是见不到哪怕一只野兔,得不到血食补充,本来恢复了一些人样的脸也再次恢复了初始状态,活脱一个饿死鬼。眼见着一个夏天即将过完,辛梦也终于结束了他食不果腹的乞讨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山野走了两个月后,辛梦终于见到了一座不大的小县城。
望着县城门口零零散散的过路行人,辛梦第一次觉得生人是如此的亲切。然而正当辛梦热泪盈眶,心中感叹自己终于脱困的时候,一队卫兵已将他牢牢围住,卫兵头目眉眼一蹬,大声喝问道:“你是人是鬼!?”辛梦口中干涩,强行挤出点唾沫准备润润嗓时,只听卫兵头目继续道:“抓起来,交于大老爷发落!”事情转变之快,令辛梦大感诧异,连忙咽下吐沫,声音沙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卫兵头目冷眼一瞥:“我刚才问你了,你自己不说的,有什么话一会跟大老爷说去吧!”说罢,一队卫兵不由分说的将辛梦押送至县城府衙去了。最新地址:着实让辛梦体验了一次什么叫秀才遇上兵,不过倒也不怪卫兵,辛梦顶着一头如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衣衫破烂不如抹布,体态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饿死鬼,说是乞丐,真正的乞丐见了都要大呼一声好惨,加上他是外来人口,不抓起来盘问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有事邀功,无事也能得个口头嘉奖,何乐而不为。一刻钟后,府衙内,气质慵懒,连连打着哈欠的大老爷上堂审问:“堂下何人啊?”辛梦心中翻了个白眼,势比人强,只好乖乖作答:“禀大老爷,小人江南天心城人士,是准备秋考的书生。”大老爷打了个哈欠问:“我看你倒更像个饿死鬼,什么书生,此处乃北风县,距皇都一千三百里,眼下还有半月便是秋考,你如何去得?”辛梦叹息一声,答:“禀大老爷,小人此刻本应到皇都的,但无奈遭遇人祸,赶考途中遭遇强盗,十余位水手和我的书童都惨死当场,唯有小人逃得一命。”大老爷一听有命案,当即来了精神:“喔?那你倒是说说,如何落得这幅恶鬼模样的?”辛梦心中无奈叹息一声,重新解释了一遍。大老爷闻言,捋了捋胡须,追问道:“你既说你是天心城任家公子,可有什么证明?”辛梦摇摇头:“禀大老爷,小人跳江时什么都没拿,没有证明。”大老爷颔首,旋即面色一边,冷声呵斥:“大胆!竟敢跑来消遣本老爷!我看你就是那强盗的同伙,因分赃不均,起了内讧,企图借本老爷之手帮你报仇雪恨!”说罢,惊堂木一拍,朝衙役下令:“来人!给我打他二十棍!”音落,五名侍卫上前,四人按住辛梦手脚,一人持棍。手起棍落,声声木棍敲在pi股上的沉闷之声在县衙内回荡。开始几下辛梦还能忍,毕竟是书生,第四下以后,辛梦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嚎。二十棍下去,辛梦满身大汗,口中气若游丝,出多进少,本就没多少肉的pi股已然见骨。昏迷前,辛梦嘴唇蠕动,心中大骂:‘y梦!你他娘的绝对是故意的!还有你个狗日的老爷,等老子恢复过来,非炼了你的一身肥油点天灯!’大老爷见辛梦晕过去,命一旁候着的师爷拟了一份罪证,而后趁辛梦昏迷,强行给按了手印。看着一份功绩到手,大老爷摸了摸油腻的大肚腩,嘿嘿一笑:“见者有份,待老爷我将此事呈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衙役们十分欢喜,将辛梦死狗一般拖入了牢内关押起来。县衙外,街道角落暗处,一只信鸽悄然飞出。辛梦刚一进城,就被雨杀楼的探子注意到了,雨杀楼势力遍布大陆,人员众多,其中不乏一些眼尖之人,饶是辛梦已经瘦的没了个人样,还是被认出来了。十天后,一队手持丞相手谕的雨杀楼刺客乔装成相府之人前来领人。大老爷见来人,连忙屁滚尿流出门相应,满脸虽堆笑:“嘿嘿……如此小事怎敢劳丞相关注。”但心中却不禁嘀咕:‘奇怪,我明明递交的是刑部,怎么会是丞相前来领人?’殊不知,他发出的密信,还末等出城,便已雨杀楼刺客截取。刺客道:“此人古怪,丞相怀疑有人施展了巫术将其变成如此模样,所以丞相特令我等携带手谕前来领人,不知裘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裘大人一听,眼前一亮,问道:“喔?难不成又有巫师出来祸害百姓了?”刺客眉眼一横,冷声道:“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