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事生產的开心大年终于过完,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各司其职的人们也收起玩心该干嘛干嘛去了。顏家生意其实是全年无休的,所以到了正月底就已经累积着好几笔大帐等着入库,那么负责此项的人也就得认命上工。
「好奇怪啊,」二月还没走到一半,吃饱晚饭的顏济桓便坐在暖塌上看着手里的钱袋皱眉头,「我记得上个月领了不少银子啊,怎么就剩这点了?」
「这是全部的例银吗?」朱臻晴也好奇的走到他身边,「你都放在一个地方呀?」
「嗯,」他视线还停留在仅剩的几块碎银上,「放不同的地方我会忘记,最后就找不到了。」这种亏他十几岁的时候经常吃。
「所以你就每天都把所有的钱带在身上?」哪有人像他这样随时带着全副身家走动的啊,怪不得总用得那么快。
「可能就是因为头几天嫌重便乱花,等到了月底又不够,」顏济桓烦躁的挠了挠头,「算钱真的好麻烦。」他怎么能知道每个月什么时候需要买什么,月初该留多少?如果都省给月底那月初不也相同的拮据受罪?
「呵,」朱臻晴眉眼笑得弯弯的也坐了下来,「你若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打理。」
「你愿意?」他一副得救了的表情,「你不嫌麻烦?」
「不嫌。」这是身为妻子的分内之事。
「就这么说定了!」他好像将烫手山芋扔出去般把钱袋迅速放到朱臻晴手上,充满感激的说:「你想怎么管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不能反悔。」他衷心盼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自己理财了。
她欣然接过的同时也一语双关的答道:「我绝不会后悔的。」
「你真是我的大恩人,」顏济桓很自然的一把将她抱住喜笑顏开的说:「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最近忙养济院都顺利吗?」那里就像个无底洞,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没有,都应付得来。」朱臻晴最享受的就是这个时刻,儘管他们始终没有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可心里也感到十分甜蜜。「倒是有件怪事想跟你讲。」
「嗯?」
「我白天竟然在知府衙门遇到了谢公子。」
「谢甄谅?」顏济桓放开了怀中人。
朱臻晴点点头,「他跟我说被胡家下了逐客令之后又得遇贵人峰回路转,还谋到了陈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小职位,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位置就是顏济桓交代府尹陈福亲自安插进去的。
「确实有点意外。」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聊了很久么?他知道你是公主了?」
「知道了,但他有公事在身没谈得太多。」这个人她并不关心,只是这场重遇倒提醒了她当初没套出的那个疑问来,「你还是不能说吗?」
为什么那时要隐瞒身份刻意接近谢甄谅,又为什么在之后断得乾乾净净?
「咳,」顏济桓假咳了一下,「我新学会一个很神的戏法,想不想看?」
唉,他还是不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