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揪着丈夫的皮肤:“现在身体也不行,他不知道我们家还有房贷,你还要读书的吗?”
“我...我...”肖望舒喉咙被心跳塞满,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眼圈都红了,只能摇摇头。
肖望舒被成风缠着解释同学录上的问题,分神着回答着:“好。”
肖望舒不想在愉快的下班散步时间和他争论这件事,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快了几步。
肖望舒抽出一张蓝色的同学录递给他,见他拿着东西不方便,就放在档案的上头。“拜托了哦,写一张吧。”
成风快步走到她面前挡着路。
“你没生气吧?”成风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轻声询问道。
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他丧气地薅着自己的头发,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不语。
肖望舒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认真打量过父亲的面容,因为越梅和肖齐分居的原因她对肖齐并不熟悉,只依稀记得些小时候的事情,终归是相对美好的记忆。他面部因为瘦弱开始凹陷,原本意气风发的眉眼此刻也印着岁月斑驳的痕迹,胡子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肖望舒沉思片刻,回家就好,一家团聚总比疏远零落美满,悄声给父亲关上了门。
越梅却没有肖望舒想得那般开心,她下班回来看见已经被女儿收拾得整齐许多的家,勉强对她笑了笑,疾步打开房门,看见醉酒沉睡的丈夫,她气不打一处来,扯着他的手就要把他弄醒。
,有人给她递卡片和同学录,她都笑着收纳了,打开书包取出厚厚一沓活页,她一张一张地交给同学。
肖望舒心里揪着,俯身把母亲抱住,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良久,越梅终于缓了过来,看着女儿的脸多了一份狠劲,她松开怀抱,捧着肖望舒的脸,坚定地说:“望舒,妈妈现在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出人头地,你就是妈妈的希望,妈妈不能没有你。”
思敏递过来写完的一张同学录,笑着说:“你们随便争,反正第一个放进去的是我的。”
他面露惊讶,还是走了过来。
家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肖望舒休息,她竞聘上了图书馆的管理员。
她推开母亲的房门,酒气袭来,床上躺着她的父亲。
肖望舒笑着看他们打闹,无意间往窗外一看,看见图衎正捧着一沓档案袋路过,她扬声叫住了他:“图衎。”
成风却不急,放柔嗓音跟她说:“我可以等。”
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等下填好了给你送来。”
“我拒绝和我被拒绝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她见他有点笨拙地倒着走路,强忍笑意正色道。
来日方长,成风。
越梅崩溃地看着丈夫瘫睡在地上,一动不动,泪眼朦胧地对肖望舒说:“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因为喝酒被老板逼着辞职,钱少了一半不说,现在工作都没有了。”
她一抬眼就陷进他的眼里。
“一天到晚喝喝喝,现在喝得那是工作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起来你说过你不太喜欢很多人一起吃饭,所以我才不让你来。”他语气已经开始委屈了,“而且每次找你,你都说路上人太多不肯出来,我想着吃饭人不是更多吗?”
“我要这张。”成风抽出最顶上的一涨,“我得放在第一位。”
一天被他发几百条消息,按着叶琦的话说就是“没见过这么能缠人的。”,突然之间安静无声,还是让肖望舒不太适应。
“这个“你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怎么填?”成风一本正经地问她。
临近五点她正在做着档案归整,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以为是借书或者还书的读者,她挂着笑抬眼望去,一下陷进了男孩漾着讨好笑意的眸中。
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歪七扭八地有双男鞋,她开门进去,是散落各处的纸箱和一个行李箱。
同桌冷冷挑眉瞪了一眼成风,“我跟肖望舒两年同桌,你还敢跟我抢?”
“哦。”成风拔开笔帽,写下了“望舒”两个字。
她试探着轻声说道:“我没生气
越梅前几天说过肖齐辞职了,这几天应该会回来。她俯身把落在地上的被子放回床上。
他淡笑着点点头,没来及说句话,肖望舒就被成风拍了拍脑袋,“这个怎么写。”把她的目光吸引走,迎上的是窗内人男孩的目光,并不友善。
瞧见肖望舒绯红的脸庞,他对着她,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就是喜欢望舒。”
坐回位子的时候七零八落的放着同学录,顶上的一页,是图衎的。她整理一下,把活页迭好收进同学录里。
“你喜欢什么就填什么。”
这话太重,肖望舒只知道愣愣地点头。
越想越痛苦,她当着女儿的面大哭了起来。
昨天成风突然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邀请同学去参加他升学宴的消息,她本想跟在不去的同学后回个“1”。他的消息已经弹了出来,大概意思是建议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