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笑着含住她的唇伸舌舔舐,手掌探进棉被里与细腻的肌肤相触,那人却不是很领情。折腾了一晚上,罗苡希也不再和那小姐讨要,她直起身离开床,走到镜子前拿打火机点烟。
她靠着柜子垂下眸,面上却不见刚才的笑意,望着手里的玉戒,神色变得黯淡冰冷。
天刚亮不久,半开着的窗便传进宏亮的声音。
「送信的、送信的!大家让让!」
繁忙的早晨,男子骑着摩托车在站满人的小巷里鑽动,街上的人们听到纷纷往旁边让出通道,待男子经过后又回到原位。
远远的就传来摩托车浩大的声响,在酒店门口清洁的孙炯挥了挥手,露出一口白牙,很有朝气:「早上好啊小哥!」
「早上好!哎,你们这有封急件!」说道,男子忙着从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左右看了看,孙炯在看见收信人时惊讶地喃喃自语:「慕向晚的?」
中午起床时,慕向晚才发现门缝被塞了封信。
她走上前去拾起,是家里寄来的。内文大致上是在说父亲病倒了,公司情况危急,父亲执意要她回去不可,明天一早就会派家车过来。
站在床前,慕向晚低头喟然,良久后才将信纸收回信封内。
「你明早要离开!?」孙炯瞪大眼惊呼,却被慕向晚捂住了嘴巴。
「你小声点。」
嫌弃地抽回手,慕向晚拿起纸巾擦了擦掌心,那枚透亮在灯光下亮眼,孙炯眼底闪过一道光,马上捉住了她的手。
「你该不会是跟人订亲了吧?」她一脸认真地问。
慕向晚蹙眉:「别胡说些有的没的。」
「那不然这??」
「小炯,你也快毕业了吧?这点钱给你,下份工作别在这种地方做了。」
将几张纸钞递到孙炯手上,她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要往演艺厅走。再过几分鐘表演就要开始,她还得先准备准备,可才刚迈出一步,孙炯又唤了她。
站在那,孙炯支支吾吾地开口:「你说你要离开,可你和罗苡希??」
「我们没什么关係。」
她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慕向晚朝她笑得淡然,尔后走到会场的红幕里,在孙炯看不到的地方越过群眾往舞台走。
修长的指像往常那样轻跃于琴键,今晚的独奏让慕向晚忍不住闭上了眼,在看不见听眾的世界里一切都很安静,彷若那天凌晨喝得茫茫偷跑来演艺厅的她们。
罗苡希坐在钢琴上,她倾身用烟头替自己点烟的模样慕向晚还记得,那是自己第二次问罗苡希她们是什么关係。回想过来,这一切都很讽刺。
她其实明白罗苡希在想什么,然而也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有她的世界,家里的消息让自己没有选择的馀地,好似早有人替她们安排好了一切。
两年半的时间有如大梦一场。
今晚罗苡希有没有来看自己表演慕向晚不知道,不过她在结束后还是来到罗苡希的房前敲门。
开门的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慕向晚一望,摆设依旧没有改变,收音机仍在桌上、窗半开着、化妆台放着打火机和烟盒。
她们像是没有话题的陌生人,沉默不再是病。
收回目光,慕向晚步至坐在床尾的她面前,伸出手,玉戒出现在罗苡希眼前。
她凝望着没有表情的罗苡希,红唇半啟:「我后来想想,应该还是要由你摘下。」
她没有问她是否要离开。半晌后,罗苡希抬起手,指尖触及戒指时,她嘴角憋得紧,花了好些力气,食指和大拇指覆住了金盏花,缓缓将它从慕向晚的食指上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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