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再次进来时,梁岁然正在给ru头抹上自己摸了好久才找到的药膏。视野受限制,动作也开始变得拘谨了起来,即使是给自己身体上轻而易举就能够得着的肌肤抹药,也难以把握好距离。
梁岁然正为难着,暖热的手臂从她身后穿到面前接过药膏,她感觉身侧的被褥凹陷下去,暖热的气息更靠近了些。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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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独栋别墅内,陆云齐只身立在庭院前。不过几天,少年眉眼间的稚气已经退了不少。他抿着唇,手里捏着的电话一直显示未拨通的状态,“嘟嘟”的等待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惹人心烦。
“叩叩”
别墅大门象征性的敲响两声后再次恢复安静。良久,仿佛接受了联系不到电话对面的人这个事实,少年初显傲气的眉目Yin沉下来,捏着手机的指骨发白,他却始终没有发泄一丝怒气。
他缓缓地泄出一口气,踱到门关处,打开。
别墅很古老,外墙上也有着细碎的痕迹。这是中世纪时就存在的建筑,陆让不待见他,但不会让他丢了陆氏的脸面。将国外的古宅收拾出来给他住,是一个向外界表态的好方法,也是给梁岁然制造他用心对待陆云齐的好方法。
下了阶梯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一个牛nai箱,牛nai是的样式很旧了,但还能从老旧的古木上看清上面雕刻着的复杂而华丽的花纹。牛nai箱里不合时宜地放着一本书,书不厚,崭新地连塑封都没有拆开。
少年拿起书沿角拆开塑封,开始翻动书页,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翻动书页,实则在检查书是否被加了多余的“内容”。片刻,少年在新书也后翻到了一个小小的折角,眼神霎时冷下。他冷静地合上书本,走回去时还不忘将衣服和鞋子上沾着的灰尘都搽干净。
骨感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书被人翻过了。他的确在监视我,我们近期先不要见面,这两个手机号也不能再联系了。我出国前买了两个黑身份办过几个新的邮箱,我们以后就改用这个联系。”
“好。”对面很快就恢复消息,显然是一直等候。
“你尽快回国。”
“赵家的股份在上个月又被吞了大半,同时段氏余下的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崩溃。陆让很快就要将这两个母家都吃空了。”
陆云齐沉默半饷,才开始敲字,“我尽快。”
交谈完毕。少年稍显疲惫了,他出国的这段时间里,一边跟着赵锦涵学习,一边为了瞒着陆让,又要按时按点地去学校上课。几天不断的劳累开始让少年的身体吃不消了。
“叩叩”
烦闷的敲门声传来,少年睁开眼睛,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他站起来,高瘦的身躯不稳地晃了下才稳下来,脊背绷着,少年稳着步伐走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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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的休养,梁岁然的眼睛终于好了些。陆让联系的医生检查了一番她的脑部状况,只是说句没有什么大问题,开了好些安稳情绪的药。
陆让又要出差。前两天两人正情浓意浓的时候,梁岁然突然提起想要去学校看陆云齐,陆让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扯了个笑,哄她,“你的眼睛现在还没有完全好,云齐看到了担心你没有心情复习怎么办?我们过段时间再去好吗?”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她生怕陆让骗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男人沉思了下,说道,“我过两天要出差,去英国。算上来回时常和商谈时间,大约要十五天,十五天后你的眼睛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到时再去找云齐,好不好?”
容不得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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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大亮,梁岁然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抱起来。
“嗯?”黏糊糊的声音写满了抗议。
“忘记了吗?”温润的声音,陆让迁就地俯下身,“我们约好的,妻子要给离家工作的丈夫打领带哦,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