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五的时候,赵禾已经坐到了电视前面,守着晚八点的春晚。
医院的大堂内熙熙攘攘,身旁挤了好些人,赵禾抢了把椅子坐在最前头中间的位置。
手里捧着个盒子里面是花生瓜子等年货。
韦宽易手上提这个红袋子,里面是些摔炮和仙女棒,等会出去玩用的。
医院大堂内的钟声敲响,无聊的广告终于过去,也让吵闹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飞向春天,春朝澎湃,天地新。”
“飞向春天,春风浩荡,山河美。”
赵禾嘴巴一刻没有下来过,咔嘣咔嘣嗑瓜子嗑的起劲。
韦宽易扯了扯赵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方格形的小窗户。
窗外还有一个路灯,把一片片下落的小雪照的清晰。
“下雪了。”
韦宽易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赵禾会心一笑,两人猫着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左拐右拐走进了一片小花园,赵禾拿了一根仙女棒在手里,伸手去摸韦宽易的口袋。
果然从里面摸出个火机,一昂下巴得意洋洋睨了他一眼,眼神好像都写着我就知道。
播弄火机,火苗在下一秒就被风吹散。
一只手挡风的话,只能用嘴巴叼着仙女棒了。
赵禾不想这样,一撇嘴丧丧把火机还给了韦宽易。
两人凑的极近,韦宽易背对着顺风的位置,一手笼着火苗,一手娴熟的播弄火机。
低垂着视线,落在赵禾的脸上。
赵禾把仙女棒放在火苗上不出几秒就炸出了跳跃的烟花。
她的脸上跟着绽放出了笑容。
赵禾拿着仙女棒一蹦一跳站的远了些,“阿易,我写你猜。”
赵禾眼睛一转就在空中笔画起来,可到一半的时候火焰就熄了。
从新点燃,赵禾写的又快又乱,争取在一根仙女棒燃烬前写完。
歪了歪头看他,脸上笑嘻嘻的问,“看懂了吗?我写的什么?”
韦宽易耳朵通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害羞的。
“在来一遍。”
赵禾鼓了鼓脸,把那几个字写的乱七八糟,口气也有点不好,隐隐带了威胁的意思,“看懂了吗?”
韦宽易点了点头,不懂也得装懂。
“韦宽易。”
“嗯。”
从胸腔里蹦出来的一声,让赵禾红了红脸,双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那是你名字,阿易。”
“我知道。”
心脏里头好像有只小兔子一下一下跳的飞快,赵禾嘴角上扬的弧度突然一僵。
下体好像有东西流了出来。
不会是尿吧!
脑海中跳出荒唐的念头,虽然平常经常尿频,但也没有漏出来过。
气血上涌,只想先回病房把裤子换了。
拉着韦宽易的手没走几步,小腹就开始坠坠的疼。
一下有些慌,拽紧了韦宽易的手,嗓音里带了哭腔,“阿易,我好像要生了。”
韦宽易神色一僵,浑身肌rou紧绷起来。
住在医院这几天,见惯了那些孕妈时不时发动,被护士推进病房。
准爸爸有哭的,有晕的。
现在到他了,还真慌得一批。
打横抱起赵禾冲向前台的值班医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医生妻子,我要生了。”
医生站起身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按了电梯按钮。
等到的时间里问着韦宽易一些问题。
韦宽易不过脑子下意识就回了。
医生松下一口气神色缓和了些,人就在医院发动的,不是开车来的,路途上没有浪费时间。
赵禾下腹痛的厉害,眼眶里泪水不停的打转,扭头一口咬在了胸肌上。
隔着厚重的棉衣,赵禾准确咬在了ru头上。
韦宽易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敢置信低头看向赵禾。
她下口一点都没留余力,韦宽易差点以为咬被她咬断了。
电梯门开了,韦宽易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随便她咬去。
十几秒的时间,电梯门开了,门口病床已经在等着他们。
把人放上床,看着医生推着赵禾远去,韦宽易脚一下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跪在了地上。
撑起身,跌跌撞撞跟上医生们的脚步,却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闭合,手术室上的红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