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关江州毒瘾发作时,守在门口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便冲进屋,将其绑在床上,无论其如何哀求、挣扎和诅咒,都不放其出来。
关百全回到家,问了问头发全白的堂弟关百彬,道:“老三发作没有?”
关百彬眼睛红红的,道:“刚刚闹腾了一次,现在还被绑在床上,情绪激动。百全,这样不行,还得送老三到戒毒所,强制戒毒后,再与以前的圈子彻底隔离,免得复吸。”
关百全道:“他现在清醒没有?”
“醒是醒了,逮谁骂谁。”关百彬长叹一声,道,“造孽了,谁暗中下毒?真是丧尽天良。”
关百全推门而入,望着被牢牢绑在床上的儿子,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现在心软就是害了老三。”尽管他让自己心硬如铁,可是见到儿子满脸鼻涕和眼泪,头发乱七八糟,仍然内心酸楚。
被绑在床上的关江州看着父亲进来,破口大骂道:“关百全,快点放了我。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听到没有?!”
关百全怒火上涌,恨不得拿皮带狠抽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想到公安还在虎视眈眈,他强压怒火,道:“骂我有什么用?谁给你下毒,你去骂谁!”
关江州身体扭动,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道:“我不知道谁下毒。虎毒不食子,你要把我弄死,直接拿刀来砍啊,有种你就砍啊!”
关百全道:“肯定是杨永福下毒,谁对你好,谁对你歹?你眼瞎了?”
关江州大吼道:“我眼睛不瞎,我妈怎么死的,我心里清清楚楚,就是徐静逼死我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袖手旁观。徐静死了,她肚子里的杂种死了,活该,我呸!呸!”
听到如此诛心之语,关百全举起了拳头,即将打下去的时候,发现老三枕头边上有一大团头发,是他挣扎时掉落的。这瞬间,他控制不住情绪,狠踢了床一脚,然后走出小屋。关百全在另一个房间,想起徐静,想起前妻,想起老三,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关百彬站在门前,只能跺脚。在外人眼里,关百全这种大老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伸手摘星星都办得到,肯定快活无比。而这些年他跟在关百全身边,看到了关百全在风光后面的艰难。他走到老三门口,劝道:“老三,你别这样对你爸,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你好。你染了毒,必须要戒掉,否则这一辈子就完了。”
关江州有气无力地道:“龟儿子,放开我。”
关百彬道:“你再睡一小时,过了这口劲,到时我自然会放了你。”
关江州又骂道:“你这个老东西,等把我放开,我弄死你。”
一小时后,关江州被解开了绳索。他费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狂躁劲去除以后,沮丧到极点,低垂着头,坐在床边。
关百全进屋,关了房门,与儿子并排而坐,道:“今天警察找了我,要搜查我们家,寻找密道。”
关江州惊讶地道:“他们怎么知道有密道?”
关百全道:“警察不是笨蛋。”
父子相对无言。
关百全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以前的事情不能后悔,后悔也没有用。以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出国。但是,你染上毒,到国外是死路一条。在家里戒毒太辛苦,原本可以到戒毒所,我怕警方利用戒毒的机会拿捏你。你现在毒瘾不大,就得下决心戒毒。我花大价钱请外地的戒毒专家到家里来,定时给你开药。等彻底戒毒以后,你到外地的工程队去,别跟江州的人混在一起,彻底脱离现在的环境。”
关江州仍然在思考前一个问题,道:“警方找到密道怎么办?”
关百全道:“还能怎么办?密道很隐蔽,这是你爸的手艺,警察找不到的可能性很高。就算找到密道,这是几年前就修好的密道,与徐静遇害无关。再说,就算你进过密道,只是为了拿钱,没有做其他事情,除非警察能找到证据。从警方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们没有什么好招。如果他们以后找到了证据,那你只能从云南那边出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一段时间你很痛苦,别怪你爸。”
副支队长老谭、小林带人进入金山别墅,进行现场复勘,主要目的是寻找关百全别墅里是否有逃生暗道。
侯大利、戴志、江克扬等人也跟随前往。
副支队长老谭站在院门口,对侯大利道:“你家别墅真有密道?呵呵,我其实不应该问,这是机密。”
侯大利道:“我家别墅是有密室,这不用讳言。”
老谭经常忘记侯大利是山南首富的儿子,听到此言,拍了拍额头,道:“我这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大利觉得可能有逃生通道,那就真可能有。”
别墅贴着封条,关江丽不能进屋,坐在别墅外的凉亭里打电话。她看到一群公安进入院子,这才挂了电话。她走到门口,道:“你们谁是带队领导?真是疯了,我是关家人,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密道。你们领导是不是喜欢看《哈利·波特》,以为我家是魔法学院?”
老谭绷紧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