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越知道那是谁,可是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单薄的眼皮此刻仿佛有千斤沉,怎么都睁不开。
视野一片黑暗,体温过高的柯越最终在疲倦和烧灼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未睁开眼,柯越就沙哑地叫道:“陆阳舒……”
“我在呢。”
熟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柯越感觉自己额头上压了什么shi乎乎的凉东西,不舒服地用手去抓,被一只手制住。
柯越艰难地睁开眸,在卧室温暖的橘黄色灯光照射下,看见一张极其熟悉,成熟温润的俊脸。
“陆阳舒,你穿回来了?”柯越迷迷瞪瞪道。
三十六岁的陆阳舒把他不安分的手又塞回温暖的被窝,俊美温雅的脸上露出那种纵容无奈的笑,语气温柔:“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开空调,可能是受凉了,你现在有点发烧。”陆阳舒看他不习惯额头上的shi毛巾,便取了下来,温声道。
“嗯……”柯越又闭上眼,迷糊地应了一声,想怪不得脑袋热热胀胀的。
陆阳舒看他这副迷糊的样子,笑了笑,起身去把准备好的药给端了过来,对着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羽绒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温声说:“张嘴。”
柯越闭着眼睛,乖乖张开嘴巴。
陆阳舒熟稔地把药给他喂进去,又拿着带吸管的瓶子喂他喝水,柯越喝了几口,又睁开眸,陆阳舒便周到地把吸管挪开。
柯越嗓子没有那么干了,看着面前满脸笑容的男人,不爽道:“我都被你折腾生病了,你干嘛还那么高兴?”
“嗯……可能是做了个美梦吧。”陆阳舒笑着说。
梦里他的年轻爱人变成了年长者,稳重成熟了不少,还知道来安抚宽慰他。
柯越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看他,小声嘀咕道:“笑这么开心,不知道又是梦到了哪个前任……”
陆阳舒唇角的笑意更深,想年轻人还是有点小脾气好,不让人那么心疼,还挺可爱的。
他用手摸了摸柯越的脸颊,温柔说:“云山这几天不是下雪了,周末的时候我们带着桑桑到那里玩吧。”
柯越一向对他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又转身张开被子对男人道:“你站那里不冷啊,快进来。”
陆阳舒从善如流地脱掉脚上拖鞋,钻到被窝里,搂住身体热烘烘的青年。
柯越迷迷糊糊地将脸抵进男人怀里,低声道:“陆阳舒,我刚刚也做梦了。我梦到十九岁的你。”
陆阳舒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垂下眸,笑着问:“嗯……怎么样?”
“十九岁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
“是吗?”
“长得也更好看。”
“肯定,我现在都快四十了,要老了,”
“你不老!”柯越睁开眸,强调道。
陆阳舒笑了笑:“嗯。”
“十九岁的你说话算数吗?”
“算数的。我不像某人,没有喜欢睁眼说瞎话的坏习惯。”
又在嘲弄他。
柯越看在那场梦的份上,不和他计较,冷冷哼了一声:“周末去云山捏个雪心给我。”
陆阳舒笑着吻了一下怀里爱人的额头:“会的。”
“我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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