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点不舒服。他太用力了。
温盏小声哼唧:陶也今天就离队吗?你都没有提前跟我说。
我说过的。商行舟轻声哄,你嘴上说知道知道,然后就扣着我的肩膀,昏过去了。
啊啊啊
温盏心里的尖叫鸡一秒复活。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只小蒸汽机,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羞耻到不能言语。
你别说了!
没关系,我周围没别人,陶也跟我有段距离,他听不见。商行舟解释完,顿了下,低笑,行,我不说了。你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没。温盏躺平瘫在床上,像一条委屈的小咸鱼。
她想不起来昨天做了几次,他掐她的腰,很深。
温盏趴在他怀里,不受控制地掉眼泪,商行舟动作缓了缓,低头亲她。他憋着劲儿,等她眼泪停了,比前头更凶。
后来她就有点断片。
意志昏沉,记忆断断续续。
我出门前,在厨房给你留了吃的,放在餐桌上。商行舟话筒里有风声,他还真没再提前头的事儿,嗓音低沉散漫,低声,你热一热,等哥哥回来,好不好?
商行舟。温盏耳朵烫得要命,躲在被子里,小声,你今年几岁了,怎么好意思自称哥哥?你要不要脸?
你昨晚刚叫过。商行舟耸眉,坏心眼地,轻声问,才几个小时,这就不记得了?
温盏羞耻地咬被角。
她不说话,呼吸轻轻的。
商行舟大概能想象到她的表情,那种炸毛又不太敢咬人的小动物,让人想放在怀里把玩。
他稍稍正色,低笑:我不逗你,盏盏。陶也这边要走流程,只剩今天一天了,所以我先带他过来,用不了太久。我早上出门前在冰箱上也给你贴了便签纸留言,你可能还没看见,但我不是故意跑掉的。
他嗓音清澈,在风里说:把我们盏盏一个人扔下了,是我不对。原谅我这一次吧,不生气了,好吗,盏盏?
温盏屏住呼吸,心脏怦怦跳。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这么蛊。
她有点迷糊,蜷着,完全无法招架。
好字险些脱口而出,前一秒,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在套路我?温盏狐疑,你想提前结束试用期,是吗?
商行舟喉结滚动,微眯起眼。
不行,试用期是试用期,那个那什么是那什么。在我俩正、正式复合之前,我还要再观察你一下,你保持警惕,不要松懈。
温盏飞快地说完,不等他回复,挂断电话。
细白手指攥着被子,用力掀过头顶,负气似的,闷声藏起来。
忙音嘟嘟嘟。
商行舟愣了下,失笑,这姑娘胆子比过去大不少,现在敢挂他电话了。
回去之后,要摁住,使劲亲亲。
靶场空旷无人,青色的草在风中摇摆,有零星小士兵从旁边经过。
他收起手机,迈动长腿,走回陶也身边。
陶也放下枪,转过来:队长,你是不是还有事?要是有事,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没,你嫂子。商行舟咬了根烟,点燃,青白烟雾在指间飘散,不碍事,你继续打。
是退役前最后一次了。
他向上提申请,让陶也在离开之前,打最后一次靶。
陶也想了想,放下枪:队长,其实你不用太替我难过的。
商行舟撩起眼皮,风从眼角纠缠着,卷过。
我不做特种兵的话,也有时间能多陪陪家里人了。他停了下,笑道,我未婚妻之前一直想跟我结婚,现在正好也能把婚期定下来对了对了,队长,我结婚的时候,你跟小温师傅一定要来啊!
蓝天之中白云翻滚,夏天快要来临,风里有熏热的气息。
商行舟忽然想到,当初陶也来,他说:是因为祖国需要;现在他走,他也说:是祖国需要。
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商行舟下巴微压,低声:你继续,我等你打完这一箱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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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真正下床,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接近中午,朝南的卧室慢慢有阳光照进来,洒在地板上,一室亮堂。
她迟缓小心地溜达进厨房,到门边探出一颗脑袋,嗅到椒盐虾绵长微甜的香气。
温盏微怔,小跑冲过去。
菜装在盘子里,被保温的盖子和倒扣的碗罩着,扒拉起来时,热气化成水。
商行舟做了椒盐虾,玉米排骨,豆皮小白菜,豇豆rou丝,以及一道牛rou羹。
电饭煲里装着蒸好的米饭,香喷喷,撒着一层青豆玉米粒。
什么时候做的
他应该是大清早就走了,温盏完全没听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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