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赤着小脚,跟着走到了大门边,好看的眸怯生生的向外张望,似乎怕他又消失不见。
男人再回来时,手里的搪瓷缸冒着丝丝热气,飘着一股甜味。
姜堰目光淡然的瞥了温婉一眼,温婉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给我的?”温婉呆呆的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搪瓷缸。
搪瓷缸是崭新的,装着滚烫的红糖水还冲了蛋花在里面。
“嗯。”
姜堰递过去,见她自己端好了,才转身动手拉出了常用的方桌和小板凳。
小板凳只有一个,是他常用的。
温婉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乖乖坐好了。
男人依旧站着,像是黑夜里的松柏,高高的、孤独的。
温婉抿了一小口红糖蛋花汤,目光纠结了一瞬,还是开口了,“和我一样被抓的还有几个女孩...”
姜堰看了温婉一眼,又将目光不徐不缓的移向门外,显然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男人刘海下的眼瞳再次陷入死寂,周身也泛着一股疏离的冷意。
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温婉捧着手里的搪瓷缸,缓缓蜷缩起了身体。
也是这时候,月光洒下,映照出了她手腕上细细的红痕。
和蚊虫叮咬的红晕不同。
她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青青紫紫的泛着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男人收回余光,站在门口侧眸望了她一眼,“老实待着。”
温婉忙不迭的点头。
他的意思应该是不赶自己走了吧?
姜堰离开了,他的背影越来越浅,也越来越远。
温婉没有跟着去,只是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影子,直到看不见为止。
她大概猜到姜堰要去做什么,大概。
平南村,破旧的五保户都不住的老房子里灯火通明。
“刀...刀刀...刀哥!不好了!那...那疯子来了!”
刘结巴磕磕绊绊的跑进屋里,一脑门的汗珠子,“俺...俺不干了!俺要回家!”
“婆娘再好...俺也不想惹那个煞星!”
说完刘结巴翻了窗户,抄着小路就跑了。
“没出息!”李二狗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脸上清白交加,看着那几个还昏迷着的年轻姑娘,李二狗也开始有些慌了。
在村里他确实是个游手好闲、偷J摸狗的混子,可这种要命的事还是头回g。
“该不会...”
李二狗低喃了一句。
许一刀看向他,“不会什么。”
“就是那个姑...”后半句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影被踹进了屋里。
李二狗浑身发抖的看着门外那人。
来人一头黑发,刘海遮了眼,鼻梁高,浅粉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上身一件纯白背心,两手随意的插在下身那条黑色休闲裤的兜里,脚上踩着一双木底的人字拖。
他就站在那,悄无声息,却又恣意张扬,无形的压迫感朝着屋里的人欺压过去。
“厌哥。”
许一刀起身过去。
姜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里面被捆绑着的几个年轻姑娘。
瞥了一眼瞬间收回视线,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
下一瞬‘砰——’的一声。
男人的手瞬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许一刀右脸的刀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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