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震怒、反感的情绪渐渐散去,望舒此时兴奋的眼中几乎要迸出火星子来。
多好的——多好的机会啊。
本以为这次要扳的是林家,结果现在枪口指向了老女人。望舒高兴,高兴得很。
她曾以为这天永远不会来、老女人永远不会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没成想,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另一封信呢?”望舒开口,冷静得不像话——他们不是缴回来了两个包裹吗?
另一个用薄兽皮裹起的包裹被很快打开,里面有不少珍宝——现在想来,怕是那金龙寨的寨主“武儿”给老女人从四处搜罗来的礼物,还有一封信。
“媚娘,媚娘,你在想咱吗?咱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你总劝我忍,忍啊忍,忍啊忍,到现在,这都多少年了。
“按理来说,我早是该习惯了,可我眼见着都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了,谁不想跟子孙满堂啊。
“尚桐我还是很多年前才见过一次,眉眼都像你。当时你不是许诺我,等你把家里那个累赘处理了就去跟那个老不死的摊牌吗?再不济我还可以送他一程。你看,这一下子又过去大半年了,你也没个准信,可等死我了。
“媚娘,我知道你心善、心软。听咱一句劝,长痛不如短痛,你跟着他没有前途,趁早断个干净。你若是下不去手,言语一声就好,我杀过的人可多了去了。
媚娘,媚娘,咱这心里不痛快、不痛快啊!
我知道你不乐意当这金龙寨夫人,大可以等那老不死的走了以后,我认你当义母,你收我当义子,我便能正大光明进那林家。
媚娘,媚娘。早点给咱回信,咱想你。”
没有落款,也没有签章,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望舒却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让她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情况——
首先,大娘跟山贼私通——不,说私通或许不合适,看这信上说的,两人已经认识了二十五年,从十五岁开始,林夫人就自认是山贼头子武儿的女人了。所以其实两人早已私定了终生,林老爷才是那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外。
其次,大娘和山寨长久存有利益输送,大娘会将数额不菲的金银财宝蚂蚁搬家式地一点点运去,也不知这些年一共送了多少。
最重要的一条,林尚桐可能不是林老爷的亲骨rou,怕是林夫人背着林老爷跟那叫“武儿”的山贼头子生的。
Jing彩,真Jing彩。
望舒心跳得很快,盯着那书页出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有些诡异的笑。
当时她嫁给严恪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今天。
“望舒?乖乖?”严恪看望舒愣了神,怕她是受了刺激,便轻声唤她。
“唔,我没事,不用管我。”望舒甩甩头,示意他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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