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黃光下,塑膠把手有規律的微微晃動,語音系統每兩分鐘報站名。一絲不苟。
電子合聲女音組裝成作業系統。
擦身而過的壁燈,攪拌尖銳的磨軌聲,悉悉簌簌的低語交談,車廂內瀰漫一股噁心氣味,夾雜著廉價香水和出勤汗味,更別提一張張愁苦的臉。
一對鈷藍色博愛座上頭坐著自傲的長者和把弄電磁波輻射的孕婦,每當站點一到,閘門自動開啟,機械式人群熙來攘往,然而換線站的腳步明顯慢了許多。寂寞的不繡鋼扶桿沾附指紋,那足以辨識死者身份的神奇螺旋。
論樣貌,自己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
哥哥逢場作戲,改天再找幾個呆萌女子給他逗弄便是。但是童凡希可不好打發呀,要是能切斷胼胝體,抑止左右腦交流,短暫喑啞又如何?
至少她會是我的。
天空藍執著於塑膠椅,沛沛靠在磨損多年的塑膠板端看這一切。
上方看板綠燈不規則的閃爍,方形窗子映照乘客面貌,部分乘客沒有喜怒,手機彷彿成了他和她的愛人,緊密程度彷彿承諾永不分離。男同志大方倚賴寬闊背脊,娘兒們似的交疊雙腳,嬌媚的回應著對方。
親密的使人忌妒。
車廂連接埠彎曲折。
即將到站。
『她是你未來的大嫂。』
啊哈哈
能不能讓我相信這個世界至少還有點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