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屠戮前朝贵胄,令仙门分裂,使佛门做大!这些罪名,你认不认?”
“各宗各自为政,原因何在,你比我清楚!十几年前,我曾上昆仑,言及天下大势将变,佛门借势崛起,仙门反而自相攻伐,有衰弱之相,提议仙门联合,共商大计!你却言语敷衍,只是勉强定下一个斗法之会,说是联络同门之宜,便借此将我打发!现在却拿仙门分裂来与我论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冥子满脸怒意,却兀自压着怒火,对着漫天宗门修士拱手道:“诸君修行多年,不会不知我太华自来与世无争,就是李唐夺门之事,也是在发现端倪后主动退避,是那佛门事后趁虚而入!吾等当时还曾向昆仑示警,奈何你怯心子根本不当一回事!”
说到后来,他满含怒火的目光再次落在怯心子身上!
其余各宗之人也同样看向怯心子。
南冥子所言之事,他们多少都有耳闻。
“一派胡言!”怯心子面色漠然:“南冥子,你这是执迷不悟啊!不顾应劫的大局!世外人间一盘棋,伱太华山还能跳出去?难怪上界之人说太华山脑后存反骨,不治恐为患!”
“简直是颠倒黑白,无耻至极!”南冥子怒极而笑,“无非是太华崛起,坏了你昆仑的权威,先前你无外援,靠着自家宗门不是对手,所以隐忍不发,现在想来是得了世外之助,这才肆无忌惮跳出来!”
“放肆!”怯心子厉声喝斥:“南冥子!你可想清楚了,我等此来是奉了上界谕令!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议上苍之意?上苍说你太华山为人间隐患,那你就是隐患!”
边上也有人低语劝道:“南冥道友,此番确实是上界下令,让我等过来监督云霄宗,看看你等山门之中是不是藏有隐患。”
“不错,上界总不会冤枉你的,只消尔等证明了清白,上界自然不会为难道友的!”
南冥子顿时脸色憋得通红,却是没有再次开口!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家师尊忍辱负重的后半生,只是为了让宗门能够传承不绝,为此甚至燃烧了性命!
自己如今也为掌教,这太华的道统传承也在自己的手上,必须要谨慎抉择!
这时,身后的垂云子忍不住了,低语道:“师兄,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到了咱们的家门耀武扬威,反而倒打一耙,说咱们是天地隐患!岂能与他们干休!”
穷发子也是满脸怒意,压抑着怒火道:“不错!师兄!他们人数虽多,咱们也不用怕他们!咱们还有师叔与小师弟!真要是拼了!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天上天下,顿时一静。
一听到太华小师弟之名,各宗纵有上界之令,也不免心中打鼓,毕竟那是杀出来的威名!
就连怯心子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中之物,再次有了底气,而后正声道:“南冥子,太华山也是玉虚一脉,你真要仗着几分神通,就违逆祖命?数典忘祖,悖逆祖师!到时候,上界怕就要下令,要断你太华山之仙根!灭你太华山之气运!”
“师兄……”
垂云子又小声说着:“除了怯心子之外,其余各宗的头面人物,其实也都没有来多少,说不定还有转机,不如先与之交涉拖延时间,着人去通报小师弟,这等关系到山门安危、道统存亡的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不可!”
叹了口气,南冥子缓缓闭上眼,满头黑发瞬间一片苍白,声音中也带上了一点苍老气息:“小师弟推演兴衰之道正在紧要关头,岂能中断?他才是太华立于人间的根基!而师叔镇压着那柄杀伐凶器,也是关系重大,不可打扰!”
“可这……”
见着自家师兄瞬间白头,两个师弟一怔,心生不妙之感!
“诸位。”
南冥子却不再理会两个师弟,看着满天修士,道:“我太华山愿意自今日起封山百年,不问人间事,不管人间劫,还望诸位能看在仙门同源的份上,就此退去。”
“师兄,岂可如此!”
“这般决定,岂不是自绝于先辈,我等不能从!”
垂云子和穷发子惊怒交加。
南冥子闭着眼睛,道:“此事之后,我自当辞去掌教之职,于祖师观前谢罪……”
“想得美!”
怯心子见得南冥子退让,不由大喜,已然察觉到有一股好大气运落在自己身上,知道是自己把握住了昆仑、太华两宗之间兴衰消长的关键,暗道自己果然是被上苍眷顾,有了上界支持,两界屏障不再,人间再也不是一个扶摇子就能镇压的了!
于是,他扬声道:“诸位道友,上界谕令尔等皆知,今日之事,不是靠着几句话就能平息的,太华山不除,仙门之劫不平!他既封山,显是理亏,已然承认分裂仙门之实!诸君,还请与我一同出手,镇压太华灵脉,擒了南冥子这一辈的门人,交予上苍惩戒!”
“道友,如此是否太过!”
怯心子也不回答,直接自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碧钟,当空祭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