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人是个要强的老实人,肯定是家里条件实在不行了,孩子都冻坏身体了不得不出来偷点煤炭。
如果邵光来留下儿子的抚恤金和政府给予的其他补贴,那生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只是这种事他没法评判,每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就像片尾阶段,连长梁三喜因家里困难向战友借债620元,被梁三喜救过一命的赵蒙生卖了自己心爱的相机想帮他还债。可梁三喜的母亲和妻子却用抚恤金及卖猪换来的钱,硬是自己还清了欠债。
邵光来的选择和电影里梁大娘的选择是一样的,这是时代的印记。
王忆能做的就是帮一把。
他正在考虑怎么帮邵光来爷孙们一把,黄牛大白急匆匆的跑来找他和于文山:
“于队长于队长,刚才那偷煤……”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办点事。”于文山赶忙打断他的话。
他知道邵光来的身份后,便知道老爷子领着孙子孙女偷煤这种事不能传出去。
于是他打断大白的话并给他使眼色,大白也机灵,否则不会被他领着去煤场演双簧。
看见他的暗号,大白便果断闭嘴然后拿出两张黑漆漆的十元大钞给他看,并往煤炭卸货所在码头位置甩了甩头。
王忆见此猜出这应该是于文山刚才偷偷塞进竹筐里的两张大团结,于文山更认了出来,两人便去找大白。
离开渔获码头,于文山问道:“这钱怎么回来了?”
大白说道:“是前面来偷煤的那个少年郎又给送回来了,说是他们回家卸煤的时候发现煤里有钱,就专门给送回来,问是不是谁在煤里丢了钱。”
于文山问道:“那个少年郎呢?”
大白无奈说:“放下钱、说了话就跑了!”
于文山对王忆说道:“唉,这户人家的思想觉悟很高、为人很正气,就是我刚才说的,家里人冻的不行了,这才来弄点煤想回去取取暖。”
王忆说道:“你给他们煤,这算是帮忙了,剩下的事我来安排吧,我找人打听一下他们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家里弄个营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于文山说道:“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二十元你还是帮我给他们吧。”
“邵建兵同志为了维护市场经济秩序、打击走私犯罪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真让人感动,我帮不上大忙,就捐点钱吧。”
王忆接下了这钱。
于文山是性情中人。
他很喜欢。
两人口头上约定了买煤的合作,王忆邀请于文山和老乡们去天涯岛,这事他们虽然有君子约定,但最好还是有个正式合同为妙。
这样后面王忆便去煤场看。
煤场那边已经开始收获了。
一车一车的煤炭和煤土往后运送。
煤炭主要是煤灰。
很细。
回来要打煤饼、煤糕或者蜂窝煤都是直接用即可。
煤土则是学生们扫地后收进袋子里的,一车拉了十多袋子的煤土,将黄牛累的够呛。
看见王忆后,有社员上去抬下一袋子煤土打开给他看,高兴的笑道:“王老师,你看这些煤土,多好呀!”
“看看,这里面煤是不是不少?回去都不用调和烧土了,加上水就能做成煤饼子!”
于文山是行家,伸手抓出一把来捻开点点头,说道:“还行,能勉强的烧起来。”
他看看车上的土袋子对王忆挤挤眼:“王老师,你这顿揍没白挨,给你们生产队换了不少煤土。”
王忆瞪眼:“谁挨揍了呀?我那是有来有回,那就是斗殴!”
这里不牵扯治安局定性问题,他必须得把威风撑起来。
于文山说道:“对对对,是斗殴,那你回去给脸上抹点药,他们工人下手真狠,给你额头打的跟长了根角一样……”
来来回回的运煤运煤土,干到下午他们返程。
王向红正好领着一些老汉在码头旁边给渔船刷防护漆。
这是王忆带回来的新型防护漆,王向红知道很珍贵,所以亲自上手干活,盯的很紧,以防止浪费。
看见渔船回来,王向红直起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去单位的锅炉房外头煤灰堆里捡一捡?”
王忆笑道:“用不着,煤场直接安排咱们学生给他们来了个大清扫,扫出来的煤土全归咱们了。”
“你挨揍了?”王向红却没有顾不得上欣喜,先看着他的额头问道。
王忆无语:“你咋这么猜呢?我头上也有可能是撞的。”
王向红摇摇头:“不是撞的,就是让人打了,我还能连磕碰导致的血肿跟让人打的伤口给分不出来?”
他看向王祥雄问道:“怎么回事?”
王忆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当时闹了个误会,这事咱们去办公室喝着茶叶水慢慢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