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唐才不像是坏人,熊磊打我时候,他曾阻拦过,而且后来捆绑我的绳子也是他系的,我感觉他应该是故意给我留下的破绽。”
靠在伍北的背上,老郑的情绪渐渐缓和,回忆着整晚发生的事情,轻声说道。
“嗯。”
伍北沉闷的应了一声。
对于唐才,伍北的印象其实也不算太坏,先有初次在上京宵夜摊的偶遇,再加上金万腾离开锦城前对他的拜托和嘱咐,都足以证明那家伙的人性应该没问题,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明明可以分辨清楚是非,对方为什么还要跟着罗天卖命。
与此同时,急速朝双流区白家镇逃离的越野车上。
熊磊魂不守舍的盯着黑漆漆的车窗外发呆。
今晚上如同彗星降临的王堂堂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拳脚无双,最起码在已知的所有人中,很难有谁能真正称得上他的对手,可对方却用实际行动给他演示了一把什么叫:不动如山、侵略似火!
明明王堂堂不论是力量还是招式都感觉软绵绵的,根本没可能跟他大开大合的打法对弈,可自己就是毫无悬念的败了,而且还是完败,压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那种被血虐,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咣!”
越想越头大,熊磊恼火的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车窗玻璃上。
“咔擦”
玻璃如同蛛网似的裂成几块。
“熊总,您犯不上钻牛角尖,王堂堂的水平确实不一般,至少我打不赢是事实,但如果拼持久,我感觉他够呛,您还记得你踢他的那一脚么?虽然被他夹住,但我当时看得很清楚,他应该也挨了一下,那会儿他顿了几秒,应该是在缓解,说明他的抗击打能力跟你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一旁开车的唐才余光瞟视两眼,低声安抚。
“是?”
熊磊颇为不信的转过脑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的确如此,我甚至感觉他是在吓唬你走,最后那几下连招很凌厉不假,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并未对你造成任何实质伤害,这说明他的力量很一般,至少再拼下去,他不占便宜,当然了,也可能是我的段位太低,看不懂。”
唐才语气认真的回答。
“有点道理。”
熊磊揉搓两下腮帮子,迅速回味方才的战斗,良久之后自言自语的呢喃。
“老唐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今晚上是不是特别不乐意绑架姓郑的小妞?”
突兀间,熊磊将脑袋抻到唐才的脸旁。
“拿钱干活,谈不上什么愿意不愿意,如果真要聊兴趣,我想百分之八十的人不会喜欢工作,可没得选啊?吃喝拉撒睡哪样都需要钞票。”
唐才不自然的笑了笑。
“实话实说,我也觉得这种方式太下道,罗少提出时候不是没有否决过,正如你说的那般,咱们只是给人打工的,建议和废话基本没区别。”
熊磊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你以为我从戎学艺多年,乐意专攻下三滥啊?或许你心里确实那么想的,不过也无所谓,人活着嘛,哪可能做到被谁百分百的理解。”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唐才沉默许久,小声接茬一句。
“那说是别人,我绝对不行!”
熊磊毫不犹豫的打断:“谁都可以对罗少心怀鬼胎,我不行!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早就轮回转世了,你没有体会过被整个村子里的人唾弃毒打吧?更不会经历为了吃饱饭得像狗似的趴在地上磕头作揖。”
“国内现在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唐才顿时有些愕然。
“我有说过是在国内么?我出生在越蓝,一个人口不足五百的小村寨,打我记事起,我妈每天说最多的话就是什么时候才能舒舒服服的吃顿饱饭,你相信这年头还有奴隶么?看你的表情,绝对不信,但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有兄弟六个,我们绝对是亲弟兄,但彼此能确定的只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妈,至于爸呵呵,奴隶嘛,哪有什么自由和尊严可言。”
熊磊点燃一支烟,目光哀伤的呢喃:“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我们一家人终于吃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顿饱饭,那天是罗少和他的几个长辈到我们村寨游玩,寨子里的族长为了彰显实力雄厚,给我们每家都分了好多rou,那也是我母亲唯一吃过的一次饱饭,因为当天晚上,她就被村里几个喝醉酒的家伙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