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里,瞅着面前巴掌大小挂血丝的西冷牛排,本就没来过几次西餐厅的文昊犯愁的不住豁嘴干笑。
而他对面的谷思却温文尔雅,不光使用刀具的姿势很标准,就连吃的时候也显得非常矜持,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
“你怎么不吃呀?”
见文昊时不时偷瞄自己,谷思轻拭嘴角的油渍发问。
“我”
“你也觉得不合胃口是么?哎呀,我早就想说啦,只是怕你觉得我不淑女,一直没好意思讲,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比起来这种没什么味道的牛rou,我更喜欢大排档里的杭椒牛柳、炭烤牛大骨,哪怕是牛rou串都比这个香。”
没等文昊想好找什么借口,谷思立即一把抓住他的手,撒娇似的摇晃:“咱们就换个地方嘛,好不好呀?”
“我知道一家烧烤摊味道特正宗,尤其是烤牛尾,滋滋冒油的那种!”
文昊瞬间咧开嘴角,两人同时起身,手拉手的朝门外跑去。
“不是鹏哥,你到底是搁哪儿变出来的玫瑰花?我不学撩妹了,就学这一手魔术”
“魔你妹,把花提前藏在袖管里,这特么需要人教嘛。”
街边,江鱼不依不饶的拽着徐高鹏墨迹,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文昊和谷思已经朝反方向越走越远。
“你等会儿啊,我去开车。”
琢磨着应该跟徐高鹏说一嘴,文昊停下脚步,胡乱找了个借口。
“不开车好不好,待会你陪我喝一点酒,我今天心情有点糟糕。”
谷思直接拉住对方,摇了摇脑袋。
“那行吧。”
迟疑几秒钟,文昊点头应允。
在谷思昂起头的瞬间,仿佛又跟那个曾经无数次萦绕在他梦中的亡妻模样重叠,两人长的真的太像了,就连某些时候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相差无几,简直就跟出自同一个模板一样,让他根本就生不出半点抗拒的念头。
“那哥哥你拦出租车,我系下鞋带。”
谷思当即眉开眼笑,弯腰蹲下身子,余光朝着不远处的徐高鹏和江鱼瞟了几眼,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不屑的轻蔑。
与此同时,何彪头戴鸭舌帽,气喘吁吁的推开伍北的办公室房门。
“事儿办完了啊姐夫,诶?你头怎么了?”
伍北正翻看着这段时间购物中心的财务报表,听到动静,很随意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啪!”
一个黑色笔记本重重摔在伍北的面前,何彪面如黑锅的冷笑:“屋子就咱俩人,再演就没什么意思了,你不就是想要彻底捏住我的死xue,怕我朝三暮四给你使坏么?直接说多好,犯不上老是借金万腾的嘴巴玩路子,这个黑账本虽然不是我的全部,但也足够整死我好几轮,来!拿着!”
望着情绪激动到快要爆炸的何彪,伍北着实有点没看明白是咋回事。
刚刚负责盯梢的大头倒是跟他汇报过,何彪是去跟二阳见面了,但两人具体聊了些什么,大头没办法混进屋内,所以也不太了解。
“姐夫,咱既然走到一起,相互信任是基础,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大发雷霆,但我相信如果我真的翻开这本账簿,很多事情都彻底定格,总有一天你会连肠子都悔青。”
伍北平静的将笔记本推还到何彪的手边,低声道:“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您先缓和好情绪,然后再慢慢跟我说,ok么?”
伍北的这幅风轻云淡,立时间像是给何彪注入了一支镇定剂,他犹豫几秒钟后,又迅速将笔记本揣回怀里,气鼓鼓的嘟囔:“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手底下的鸡崽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妈的!我脑袋上的窟窿就是那个二阳砸的!你得给我个交代!”
“姐夫啊,人生在世谁也免不了有点过失,我的人有错在先,这肯定没啥否认的,但您如果不是心存异样,又怎么可能被人钻了孔子,我相信您是希望跟虎啸公司长长久久的,但是不是只想跟虎啸公司长久,恐怕只有您自己最清楚,既然你要交代,那我就满足你。”
伍北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拨通二阳的号码,直接打开免提:“到我屋里来一趟!”
“伍北,咱谁也不用话里带话,我快五十岁的人了,让我给你们一群小孩儿鞍前马后不现实,撇去我身份不说,就这岁数都足够压死你,但你要说让我在能力范围内,大开方便之门的话”
何彪转动两下眼珠子低吼。
“嘘!”
伍北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似笑非笑道:“姐夫呐,您还是没明白合作的真谛,所谓合作就是用我有的换取您缺的,相辅相成、不分高下,您不是要交代么,待会我给您取,但您得接得住,另外还不能让我下不来台,不然往后的乱子更大更难以控制,我倒是无所谓,就被您会被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