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年二爷还没有歇息,正处理公文呢,见玉盈这么晚了来见他,心里着实一惊,随即忐忑不安起来。难道是她今天在王府见到了凝儿一些不好的情况,刚才当着娘亲的面没敢说出来,现在找他商量对策?心急之下,还不等玉盈说什么,他即刻脱口而出:
“在王府里分别的时候,凝儿跟玉盈说的。”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句话来了?”
晚膳早就准备好了,时间也一点点地流逝,可是秦顺儿一直没有过来,不见秦顺儿,雅思琦只得一直这么干等着。
王爷对秦顺儿办差不力极为不满!虽然他确实没有明示过要他亲自护送,可是这奴才不是一直很机灵吗?怎么这么点儿事儿都想不到?天色已晚,这一路上连个护送的人都没有,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丫环,他怎么能放心得下?秦顺儿这差事怎么越办越糊涂了?
“你难道没有送年小姐回府?”
“怎么回事?凝儿她?”
一回到年府,果然玉盈不出所料,年夫人、二公子、含烟全都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她的消息呢!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直接就在厅堂里赶快把凝儿的情况给众人学说了一番,包括她在怡然居的所见所闻,冰凝的快乐情绪,都丝毫不差地学给了众人。大家听罢,提到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总算是踏踏实实地放进了肚子里,全都高兴坏了。
年府的看门家仆听到扣门声,忙不迭打开门,抬眼一看,居然是个太监,诧异不已:
说完,二公子迷惑不解地望着玉盈:
“启禀爷,年小姐已经回府了。”
秦顺儿赶快退了下去,思前想后,他还是叫来了一个小太监,两人片刻未停,急奔年府。按照秦顺儿的安排,由小太监一个人先出面,扣响了年府的大门。而秦顺儿自己则躲在远远的地方,静观情形变化。
刚刚那一番话,是王爷早早就体贴地为玉盈想好的理由,她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吩咐,并牢记在心。事已至此,她只有听从,否则她怎么向年府的一大家子人去交代?只是当她按照他的意思说出来那些话的时候,仍是那么的心虚不已,生怕翠珠看出来什么破绽。
可是她和翠珠两人足足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翻到那部书。自己这里居然没有存下这部书!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料到的,令她非常沮丧。可是没有书,她哪里能知道那小祖宗想要说什么?没办法,虽然天色已晚,玉盈还是决定去找二哥讨教。
今天是初一,七月初一。按往常的惯例,爷如果在府里的话,都会过福晋这里来。王爷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也是一个非常讲求规矩的人。雅思琦再不得他欢心,但她是他的嫡福晋,是他的正妻,是王府的主母,因此无论是维护皇家的道德伦常,还是维护嫡福晋的地位尊严,他都会雷打不动地遵循着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本公公是雍亲王府的,奉侧福晋的吩咐,前来寻问一声,贵府小姐是否已经回来,侧福晋放心不下,特差本公公前来询问。”
秦顺儿心中这叫一个叫苦不迭:爷没说要自己亲自护送年小姐回年府啊?爷怎么一遇到年小姐的事情就这么小题大做?难道这就是主子们常说的,关心则乱?
二小姐,可是在玉盈的耳朵里听来却是那么的令人惊心动魄。
待大家聊够了,各自散开后,玉盈回到自己房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翻书,连晚膳送来都没有顾得上去吃,她急切地想知道凝儿留下来的另外半句话是什么意思,生怕中间又有什么波折。
“二哥,凝儿没什么事情,您放心。盈儿只是来问问您,:古者有二言,下一句是什么?”
“墙有耳,伏寇在侧。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
玉盈也看出来二哥的焦急,因此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复道:
“噢,公公是侧福晋派来的啊。麻烦您给侧福晋回个话儿,我家小姐已经回府了,一切都好,让侧福晋不要挂念。”
“回爷,您,您是说……”
二公子一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请问,这位公公是?”
这二十年来一直如此,因此雅思琦和红莲两人早早就开始了准备,不管爷是否用膳,她们都会准备好,爷如果不用,也会派秦顺儿过来传信。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秦顺儿眼见着爷的脸色由惊异万分转眼间就变得怒上心头,一看大势不好,赶快跪了下来:
“你还差什么人,你还不亲自去办?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滚!”
“回爷,奴才将年小姐送上年府的马车,眼瞧着走的。”
秦顺儿此时正忙着鞍前马后地服侍着年小姐――玉盈姑娘呢!幸亏玉盈没有答应在冰凝这里留下用晚膳,否则雅思琦就要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等送完了玉盈,秦顺儿赶快回到朗吟阁复命。
“好,知道了,告辞。”
“爷请息怒,爷请息怒,奴才这就差人去年府打探一下,一会儿就给您报个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