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邸的时候,他还陪着我。他喜欢竹子,但是他讨厌荷花。”
看到索尔哈罕鄙夷的目光,陈昂忍不住笑了:“其实小王的生活也不像公主想的那么糜烂。”
陈昂弹了弹座椅上的灰尘径自坐下:“你不觉得秦老板和魏池长得有点像么?”
索尔哈罕想了想:“他们的眉毛有点像。”
“嗯,”陈昂点点头:“我第一次见到魏池是在殿试上,就像您之前参加的那次差不多,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和林瑞长得很像,但等他走上前来的时候又发现完全不一样,他说话答题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把这么个弱不经风的小不点和林瑞想到一处去了呢?后来才明白,他们的眉毛很像,看人的眼神也很像。”
“所以您就结识了魏池?”
“得了吧!”陈昂不屑:“要是没有点事情,谁会为了长得有那么点像就去认识个没家世,没本事,还满脑袋之乎者也的家伙?”
“那我真想知道,”索尔哈罕忍不住愤怒:“您究竟是为了什么舍不得她,要横在中间?”
“我没有舍不得她,”陈昂语气冷淡:“我只是想给你说说我的故事,不要露出没有耐心的表情,很短。”
“我和秦王都是现今的皇太妃养大的,先前宫里并不太平,女人太多,于是皇太妃每天都要嘱咐我和秦王老实一点,就连陪读的林瑞也天天嘱咐我老实一点。但我的确不是一个老实的人,经常要闯祸,还要招惹惹不起的人,大小的祸事一旦出来,都是林瑞主动的帮我担待。我就想,有这么个傻瓜帮我和皇弟顶罪也是好事情,又想着他也许是为了讨好我母妃和皇太妃。直到有一天,他为了袒护我,惹恼了我父皇,要被谴出宫的时候,他突然偷偷的在我面前哭了,说了很多我听不明白的话。”陈昂象在描述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说他喜欢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还有,他在宫外等我。”
“那一瞬间,我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感到很恐惧,却又很欣喜,好像发现了一样新鲜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又离我不远,只是今天才知道罢了。然后他就出宫了。”
“然后呢?”索尔哈罕只听说过燕王的风流韵事,但还真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然后?他在宫外等了我五年。”陈昂轻轻的敲着陈旧的桌面:“在这五年里,我的某种欲望突然被激发了起来,那种感情也不再变的若即若离,用你们女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爱吧?”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离宫了,进了这所宅邸,他如诺言的等着我,我们住在了一起,也就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断袖的原因……”陈昂笑了:“……公主,您怎么不问最后呢?”
索尔哈罕别过脸。
“最后,他成亲了,逃去了江南……”陈昂盯着索尔哈罕:“去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过另一个生活,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您当然明白,我!”陈昂重重的拍在自己的心上:“是被他引诱的!他引诱了我,甚至他爱我远超过我爱他,但是最终呢?你现在也在引诱魏池,她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懂,但是注定会在某一天被你感动,然后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但是最终呢?”
“您不应该拿您的故事来揣度我们的未来。”
“是么?”陈昂冷笑:“您的声音已不像刚才那般理直气壮了呢。”
“不一样!”索尔哈罕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狠狠的推了陈昂一把:“我们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么?我是怎样克服万难来到中原见她的,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陈昂抓住索尔哈罕的手:“你们和我经历的一样多,但是老实的告诉你,一点用也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像林瑞这样的人,都不是爱人的料!”
“那么只有你是么?只有你是么?”索尔哈罕努力挣脱了陈昂的手。
“我?”陈昂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会让魏池再受你们这些人的引诱,我不想看到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特别是你!”陈昂指着索尔哈罕的脸:“你刚才那副志在必得,勇往直前的表情和林瑞真像啊!你知道这样的表情在我眼里有多可笑么?你能怎样?等你成功的把魏池带到漠南,然后再厌倦她,毁了她的人生?再由人把这个奇贱无比的故事传回中原讲给我听?让我坐在这间老屋子里再听一次?不可能!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你凭什么这样揣测我?”索尔哈罕怒不可遏。
陈昂愣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隔壁的房间里就有一套行李,如果你不是,你就放弃你的荣耀,家族和皇位,带上它和魏池走。”
“你!”索尔哈罕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敢么?”
陈昂转过头,挑衅的看着她。
索尔哈罕快步走进里间,里间的家具很简单,桌几上果然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包裹是棕色的,布料泛出陈旧的光。索尔哈罕的手指碰到布料的褶皱的时候,她终于冷静了一点。
……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