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茶杯破碎,黑衣人的额头慢慢渗出鲜血,但他却一声痛都不曾喊,只说:少主息怒!属下罪该万死!
赵钰身子不好是真的,用尽全力摔一个杯子,还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的。
又是顾亦婳!本宫说过多少次了,赵望身边换一个人去监视!
黑衣人连磕几个头,声音却不卑不亢:少主息怒,亦婳小姐负责监视赵望乃是主公的意思,非我等能左右。亦婳小姐是我们能控制的人里最接近赵望的,况且亦婳小姐生下来就是为了少主你而存在,她为少主潜伏在赵望身边,有何不可?
回去告诉顾若飞,他若不怕顾亦婳死在本宫手上,尽管让顾亦婳跟着赵望。赵钰也累了,挥手让黑衣人离开。
属下遵命!说完,黑衣人从窗户飞走了。
赵钰难受地扶额,朝着门外喊道:清儿,沐浴更衣。
奴婢遵命!然后素清就去为赵钰安排兰汤。
素清服侍着赵钰沐浴,赵钰闭着眼,看似睡着了,但她却突然出声。
清儿,本宫问你,你可知道魏州是个什么地方?
素清吓了一跳,平复了心情说:公主问这个做什么,是担心大公主吗?那公主不必担心,听宫里的好多太监说啊,魏州是个极为富庶的地方,在南方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大公主前往魏州封地,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富可敌国,但到底不能敌国,你说说,大皇姐为何要执意前往魏州?赵钰依旧闭着眼,白皙的身体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温热的汤水冒着热气,烟雾缭绕,优美的身体曲线有种朦胧的美。
素清疑惑地歪着头:素清不敢妄议大公主,但素清私以为,大公主或许真的只是想去魏州养病罢了。
赵钰睁开眼,说:养病?她有什么病是本宫不知道的?
素清还特意数了数:大公主可遭遇了两次刺杀呢,而且次次都是命悬一线,要是换作奴婢啊,早就跑路了,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赵钰稍稍起身,带起的水顺着她的肩膀流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清儿,替本宫擦干身子,然后传唤兰心进来。
兰心是赵钰后来自己培养的一名亲信。
仅仅裹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衣衫轻薄,曲线若隐若现,斜靠在床上,等着兰心进来。
兰心进来后,朝着赵钰一拜:参见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叫奴婢进来有何吩咐?
今夜回宫时本宫交于你的锦囊可还在?
回公主的话,还在奴婢这里,公主不是交待奴婢明日一早把它扔去宫外毁了吗?
赵钰挥手:不了,你交于本宫,明日一早你去宫门前打点好,便说本宫要早些出宫,让宫门守卫早些打开宫门,再去宫外为本宫备好快马。
奴婢遵命。兰心恭敬地低头将锦囊呈上,但是并没有立马离开。
赵钰打开锦囊,里面是几张窄小的信纸,一看便知是放进信鸽里的纸张。上面的内容赫然就是赵睿指使秦家人和言家人安排春猎刺杀的话,甚至里面还装有一块秦家的信物。
这本是赵钰想要当作魏瑜姝生辰贺礼的锦囊,结果因为魏瑜姝给了她一个大惊喜,气得她想直接把这东西给毁了。幸好她回宫晚,宫门已关,兰心也没来得及出宫毁掉。
兰心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问:启禀公主,楚王殿下和秦少爷那里该如何回信?
赵钰收好锦囊,放松了许多:兰心你跟了本宫也有一年了,本宫的笔迹想必你都学到了,本宫说什么你便怎么写,若是错了一个字,下场你该知道的。
兰心跪下磕头:奴婢不敢!
赵钰又笑得温柔:瞧你这样子,怕什么,本宫又不会把你怎样,只不过是叮嘱一句罢了。快起来,地上寒凉,跪久了对身子不好。
兰心又磕了几个头,才起来:谢公主体谅。
赵钰接着又问:舅舅安排的那些人来京了吗?
兰心点头:回公主,陈太守安排的几位少爷老爷都来京了,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楚王殿下答应给的一些官职似乎有些变动,几位老爷和少爷似乎情绪过激,想要等公主您出宫后讨要个说法。
变动?赵钰微眯双眼,好一个楚王赵睿,先前要利用她的时候给出了多么丰厚的条件,现在达到他的目的了,就给她搞这一出。
赵钰这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她同魏瑜姝说她乃是身不由己,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是这样的。
魏瑜姝毕竟已经出宫,即使能依靠言皇后庇佑赵钰,但也只能为赵钰挡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欺侮。像赵睿这样的人,言皇后的话根本不起作用,更何况言皇后明显是偏袒赵睿的。
赵钰想要好好地活着,没有任何依靠的她,必须让自己有价值。
而搭上秦玉林这条线,对赵睿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这样一来,赵钰便会成为赵睿利用的对象,而不是欺侮的对象。
况且,刺杀之前,赵钰还一直以为赵望就是赵望,只是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