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于是十七岁的叶世文,趁械斗场面混乱,拿嵌满生锈长钉的木板狠爆了杜元后脑,让这位师爷在医院躺足半个月。
屠振邦对他说,“你妈死了,我也留不住你,你回冯家吧。”
“契爷,他不认我。”
“你自己想办法。”
他把染得不伦不类的头发剃成寸头,在凌晨叁点的中国城温书。基础太差,又非红港叁大不去,中七念了整整叁年,二十岁才迈进大学。
那天叶世文主动约冯敬棠来见,“阿爸,我考上了港中文。”
两个月后,冯敬棠其中一名亲信死于非命。一场车祸,血肉模糊,为叶世文换来登堂入室的机会。
十年了。
叶世文喉间发涩。
“文哥,不如去开间房给你睡吧?”徐智强转头去看后排的叶世文,“饮了这么多酒,还睡车上?被人打劫都醒不来。”
“不去。”
“……有一件事。“徐智强声音越来越小,“我在慧云体联盯记者会那日,见到程真。但当时离得太远,我没办法确认所以没跟你讲。昨日才偷偷查到监控,她连访客登记都不用填写就进去了。”
车厢比夜色沉默,只听见叶世文的缓慢呼吸。
倒后镜里,他眼泛厉色。
“去海坝街。”
徐智强闭嘴。
那是叶世文从小长大的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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