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那就杀了朱厚照报仇!他们今晚夜袭,以火船为前锋掩护,径直进攻朱厚照的大船,乘混乱劫持皇上。此刻火起,战事重燃,朱钦主攻,金玄从旁掩护,余军全力扑了过来。
岸边大船周围只有十艘小船拱卫,面对顷刻间从天而降的战船甲兵,人数稀少的锦衣卫和禁军根本招架不住,纷纷往皇上近处靠拢,另有几人前往城中命令援军。
宁王在船头看清了下属,朱钦也同样认出了他,朱钦大喜过望,奋力催动战船上前接应王爷,朱厚照面色阴鸷,他扫视江上数量众多的火船,突然发现身边的宁王重拾了昔日睥睨天下的意气,眼中已光彩尽显。“是你?皇叔是你算计了这一切?!”朱厚照不可置信的问道,紧紧钳住宁王的双肩,他不顾此刻战场凶险,绮丽与阴谋转变的太快,朱厚照万千的情绪只化为语气森然的盘问。
宁王懒得解释这一切,他看着朱厚照,狡黠自信的说道,“我说过,再有机会,我不会输。”两人离得极近,宁王就侧首在朱厚照耳边如同耳鬓厮磨般,他的每一字如细针扎入朱厚照的心。
宁王看着朱钦接应的战船将近,完全不再理会朱厚照的即将失控的情绪,更是故作玄虚的炫耀道,“皇上,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我算计的,你的一切我都算的出来。”说罢,甩开朱厚照的手,迫近船舷,急于和朱钦汇合。
朱厚照恨意怒意袭来,想要拉住宁王衣袖,此时朱钦已经纵身一跃,跳上大船,阻挡在两人中间,将宁王护在身后,“王爷,属下救驾来迟,王爷受苦,属下万死!”朱钦见到了主上,欣喜万分,连声音都高昂无比。
宁王在夜风中抿唇一笑,“来得正好!”
“王爷,这天子要不要一并捉回去?”朱钦背对宁王,手中**指向朱厚照,他们虽然声势极大,但人数不多,只能靠火攻掩护起一时障眼法迷惑锦衣卫,如果拖延,引来城中禁军,势必不利,所以劫持了朱厚照,一举反转是最佳致胜良策。宁王瞬间已明白战场大略,这是难得的决胜反转良机,他努力的平复了心绪,刚要开口对朱钦下令,就听自己身后一个声音,“宁王啊,你已经是造反逆贼了,怎么还是不安分呢?”宁王惊诧的转身,才发现不懂就在身后!鼓声,厮杀声,火焰爆裂声不绝,船头几人陷入了僵局。
朱厚照和不懂在宫中商议完国事,朱厚照已打定主意前往下游濠州,南昌,他将朝政托付了唯一信任之人,便朝江边而来,并未发现一路默默跟随的不懂。不懂见朝廷最大的隐患——宁王已经收服,早已有的归隐之心又起,方才朱厚照的一番重托,他没有机会推却,独自在岸边吹着夜风,斟酌着如何表达去意,苦笑中发现江面火起军情紧急,他连忙跳上大船,想确认皇上安危,就见宁王的手下已经上船,正威胁朱厚照性命。
趁着宁王分神,不懂思维极快,他无法判断宁王偷袭的虚实,但可以诈中有诈,“宁王啊,皇上早就料到你不会安分,为什么不处决你啊?就是在等你的残余人马自投罗网啊,这下好了,终于来了,可算是让我等了好久,你们呢也蹦哒不了,因为南京城守军和水军啊已经在外围准备好了,他们等了很多天了,你们啊火光一起就是信号,都不用我再通知,即使可以从这条船上跳江而走,也逃不出十里。”不懂一步步接近宁王,嬉笑的说道,“我劝你还是消停点吧,宁王啊,你做的事叫谋反!”
宁王眼神杀意十足,他不再给不懂逞能的机会,“好!那本王就先杀了你,再逼……“说着眼波横斜朱厚照,“正德退位!”大风袭来,宁王发丝也张狂飞舞,短短几字击碎了方才所有的绮丽,朱厚照目光狰狞死盯着朱钦的**锋芒,往前进了一步,离长缨枪头只有分毫距离,宁王神情一紧,抓住了朱钦肩膀,朱钦会错了意,抓住这难得机会凌空一横**就要夺了天子性命,宁王和不懂同时大惊失色,“住手!”同时出声,两声合一。
宁王大力拉住朱钦右臂,不懂快步上前本能想要以身抵挡,但是朱钦身手极佳,出手凶狠,两人根本不能阻止这弑君行为。眼看朱厚照就要被刺穿胸膛,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出,精准的射中了朱钦右手,朱钦**脱手,朱厚照躲过了致命一击。一直暗中保护皇上的锦衣卫都是世间顶尖高手,在千钧一发之际,纪荣终于射出了关键一箭。那支冷箭有毒,朱钦手腕已经一片乌黑,黑血流了一地,他不顾自身,连忙对着身旁宁王说道,“王爷!快走!金玄就在不远接应!”说罢,挣扎着站起,要拼尽生命掩护宁王撤离。宁王望着朱钦想到了阵亡的单周,动容不已,此地已一片火海,大船船尾已经着火,形势万分危机。
不懂抢步护朱厚照不成,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脚下步伐速度不减,一计弯腰飞速捡起了朱钦掉落的**,又一个横跨飞扫,枪头对准了即将跳船而走的宁王,“不许动!”尖刃与宁王咽喉极近,宁王本能的收住了行动,双目赤红死盯着不懂。
朱厚照和朱钦也被这突变惊讶到,一时船头四人无人异动。
宁王冷笑一哼,“你敢杀本王?”他边说边伸出手指弹掉了尖刃,动作优雅,仿佛拂去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