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王兵力合一,便将手中打探的不知虚实真假的辽王兵力部署透露给哈撒,哈撒急功近利邀功心切,以为宁王是卖个人情有求于自己,派自己手下的一队人马偷袭辽王兵营驻地,宁王本想辽王的人马应付零星攻击易如反掌,还可以乘势搓一搓瓦剌锐气,以免将来大明内争之时,瓦剌来乘虚而入,没料到辽王兵卒居然不战而退,让瓦剌军队得了大批辎重粮草,使大明颜面扫地,皇上震怒,责怪辽王,当众命其亲自迎战瓦剌,虽然情形和宁王料想的不一样,不过结果一致,尚在掌握之中,还多了一份收获,便是哈撒真的以为宁王相助自己,两人的私交更深,毕竟一起做了“大事”才是增进结盟的捷径,这招也是从四王身上借鉴的。
宁王刚想叫人再添茶水,蓦地地面一颤,自己一个反手将倾斜的茶杯握住,抬头看见室外的天空中一片惨淡的乌云。
皇上病势突然加重,又遭遇泰山地震,京中也有晃动,京城中流言纷扰,当年皇上被立为太子后又被先皇几欲废除,也是泰山颤动,,预示东宫不稳引发天怒,天命所归是当今圣上,从此当时的太子也是当今的皇上才保住了储君的位置,顺利登基,如今皇上病危,泰山再次震动,预示着天下可能又要异动了,太子之位也许并不合天意。朝廷人心浮动,这月的大朝会,皇上无力主持,太子秉政,朝堂上群臣对于各个政事纷争不断,全无决断,无果而终。
郑王更是拖延钱财上缴,公然留在京中不回藩地,借机在朝中不断安插自己的势力,由郑王“表率”,谷王和韩王也一同在京中作壁上观搅动局势,不仅如此,他们还借口京中皇上病危,需要维持京中治安为名,调集自己若干藩兵前往京城,驻扎在城外。太子一面侍疾,一面应付朝局,更显得力不从心,幸亏还有不懂和几名内阁要员忠心护主,替他稳定朝纲,让其在飘摇劲风中还有倚靠之人。
既然郑王等人其心不正,宁王也被皇上和太子默契的留在了京中,他在王府中旁观朝局事态,未有其他。
这日,在京藩王例行进宫向皇上请安,开春以来皇上病有起色,已能独立坐起处理政事,局势渐渐掌控回太子手中,宁王来到寝宫外,发现太子正在殿外与郑王一起等候,太子听见身后动静,回头一看,视线再不能移开,宁王风度翩翩的迈步走来,看见殿外几人,面色毫无波澜,只是朝着太子行礼,“参见太子殿下。”说完低头并不回应太子的视线。
那夜时过多日,太子再不是当时的心绪翻涌,只如余韵萦绕,经久不散,如今近距离看到宁王,他在人前按捺住了诸多情绪,“皇叔请起。”他说完伸手准备扶起宁王,宁王微微甩了衣袖避开起身。
这一幕在郑王眼中仍旧君臣和睦,他眼神不善瞥向宁王,脸上还挂着威胁的笑意。
宁王察觉到郑王的蔑视,“殿下,皇上的身体应该无恙了吧。”宁王的盘算不会都落空,他望着朱厚照语气关切道,但是眼神非常犀利。
太子顿时明白了宁王所指,“父皇无恙,此刻在殿中的是豫王和陈王。”太子回答的十分到位,郑王等人肯定也知道谁人在内。
原来是那两个被皇上杀鸡儆猴的替罪羊,宁王嘴角微动,回视郑王的敌意,郑王挺了挺胸,转身正对殿门。
不多久,殿门从内开,豫王和陈王一脸泪痕面容憔悴的走了出来,毫无准备下,一看见了门口的宁王,如同看见了蛇蝎,顿时脸色煞白,眼中全是怨毒,皇上借口他们挑拨宁王,藩地削减裁撤,如今只有几座小县城糊口,满肚怨气不能对朝廷发泄,只能对宁王恨之入骨,宁王看了看这两个窝囊废,又看了一眼在旁郑王,韩王,谷王,后者三人连忙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在太子身后进入殿中,宁王将负手姿势收起,毫不理会身后怒意,也进入了皇上的寝殿。
太子给皇上端来药膳,四位藩王跪倒在榻前,问候病情。
皇上的脸色看着不错,声音也沉着有力,他徐徐的喝下了一口药饮朝着四人说道,“朕身体不适期间,太子和朝政有劳你们费心了。”
四人各怀异心,谁也没有率先回答。
“宁王,你同兵部率领城中守军,加强城防,辛苦你了。”皇上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