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在回去途中遇刺,当场毙命,与此同时,安阳城府军,全全收入项家麾下。
那张费尽心血的名单,一个个随着刺眼的红被划去。
但在这一切之前,养心殿内,风波未起。
作者有话要说:
噢耶明天放假!
殊风雨
半只脚还没踏入内殿,扑面而来的草药气伴随着咳嗽声萦绕在整个殿中,叫任箫yin一度怀疑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臣见过陛下。”
龙榻让幔帘遮着,以防万一让旁人染了病气,任箫yin并不能看见陈景帝。
静了很久床榻上都没有声音,知道的是陈景帝病重昏睡了过去,不知道的现在恐怕就要去哭“皇上驾崩”了。
养心殿又地龙,任箫yin跪在地上,腿比身子好受,也幸好安阳公手下留情没拿腿开刀,不然今日他们君臣两个谁都别想站起来。
“任卿?”
那声音又小又轻,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个人曾经在朝堂上说一不二。
“臣在。”
任箫yin不急着交代什么,回应之后殿内又是一番死寂。
“陛下,药好了……任大人安。”
江公公仍旧像往常一样声音比人先进来,端着药急得满头大汗也不忘把拂尘收紧,说来可笑,一个太监,竟然是这殿内最健全的人。
“陛下病情仍不见好转?”
任箫yin不远不近的站在床榻边上,终于看见了皇帝摇摇欲坠的生命躯壳。
不过四日,他的身子像是撑到了极限般极速亏空,骨瘦如柴的手虚弱的搭在被褥上,不光举不起来玉玺,甚至端不住药碗。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看过了,陛下这是外虚内空,正是虚不受补的时候,库房里的灵芝人参想给陛下补身子也不成,就只能先用这稳气血的方子吊着一口气。”江公公一头给陈景帝服药,一头回话,看上去忙的不可开交。
项惠妃虽然有孕在身,但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深情和所谓盛宠不衰,挺着个大肚子,也要来养心殿亲自释放皇帝衣不解带的照顾,甚至不顾病气会传染到自己的孩子,谁劝也不听,皇后多次劝解无果,索性直接动用中宫之权,将人锁在了自己的宫殿里,这下是皇帝身边唯一能侍奉的人,就只有江公公了。
皇后以掌管六宫事宜为由,不方便,贵妃就更不用说了,总不能让两个病人互相扶持,看谁好的更快。
“陛下还是要修身养性为好,”任箫yin的话不知陈景帝听见没有,他趁着皇帝尚未清醒,打量着养心殿内的陈设。
一个朝臣一个太监,仗着皇帝神志不清,满口回天无力的浑话,也不知该说是大逆不道还是目无尊卑。
“任卿,此去一番你受苦了。”
一碗药下去,陈景帝的脑子清醒了些,半倚靠在床上,无力的望着任箫yin。
“臣为陛下,万死不辞,这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两个人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略胜一筹的可能就是任箫yin还有自主的能力,而陈景帝,连自己坐起都做不到了。
“朕时日不多了,如今膝下的几个皇子也长大了,”纵使他是皇帝,也难逃生老病死,而也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生死似乎更加难料“任卿觉着,哪位皇子更有能力继任新帝?”
左右,逃不过更替交换。
“臣不敢妄言。”
任箫yin借着宽袖遮挡,示意沏茶的江公公边上放的木盒。
“无妨,你直言便是。”
边境地远,又有铆王府的人特意闭塞消息,陈景帝浑然不知自己的千秋大梦早已溃烂。
“大皇子是嫡长子,尊卑礼仪来看,是新帝的最佳人选,不过依臣看,大皇子似乎并无心投身帝业。”
“祈儿随他母后,心无杂念,这样也好,日后辅佐新帝,至少朕不用担心他们兄弟手足相残。”
手足相残,他自己可不就是个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