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见任箫yin扶着墙,像是要起身,赶忙上去扶住他,但又不能把人按下去。
“本官要去见陛下。”
任箫yin本身说话声音就不快,只是因为脖子的伤,声量速度硬生生降了一个度。
“大人,您忠心天地可鉴,但也要把身子养好了再去见陛下啊。”
不管有没有用,先劝了再说。
任箫yin勉强能站稳,大半力都靠在狱卒身上。
“陛下有恩与本官,命是陛下给的,还回去又何妨 。”说着就要往外走,没人敢拦他。
任箫yin虽然还在天牢,但这一切置办都是陛下吩咐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若是没有这煞风景的环境,甚至堪比低品官员的府邸。
听说那人绛罪的圣旨下来,安阳公当场失控,大叫着“姓任的狗东西”,要不是被侍卫拉住了,恐怕要直奔天牢找人偿命。
这么一出,安阳公离京之前,陛下哪还放心让任箫yin暴露在安阳公的眼皮子底下,天牢虽然埋汰,但到底一番准备下来不差。
“任大人真是清者自清,尽心尽责,陛下听闻定然龙颜大悦。”
这声音甚是熟悉,任箫yin想转头,可惜受了累赘,缓慢无比,不过倒是掩盖了某些事。
“本官奉陛下旨意,”顾停玄的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召户部尚书进宫议事。”
“户部尚书”这几个字他说的十分清楚,不知是在强调什么。
“劳烦太傅大人。”
任箫yin顺利的从狱卒手中被转交到了顾停玄手上。
顾太傅喜洁,对于一个满身伤痕的人确实来者不拒,狱卒们不敢多加猜测,只是看着太傅大人不太友善的脸色,大概是皇帝口谕中的一部分吧。
其实无论公私,顾停玄来这里都不算奇怪。
谁知道安阳公用的刑,让人添油加醋的穿出去就会变成太傅想要独揽大权,为了不让死对头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百姓还好,要是让内群文人雅士听见了,第二日保准要齐齐上谏,甚是麻烦。
而任箫yin刚刚洗清了“结党营私”的罪名,转头礼部尚书将军就来探望,这不是自欺欺人,打皇帝的脸吗。
“恭送二位大人。”
狱卒短短几天,真是胆战心惊。
当官的就是麻烦,特别是权臣。
这一点天牢的人深信不疑。
天牢离皇宫不远,是紧挨着皇宫的。
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一是为了审讯方便,二是为了减少劳中犯人和外界的接触。
正因如此,天牢的侍卫比其他地方要多出一倍。
“陛下在养心殿,起不来身。”
顾停玄嘴上说着的是皇帝,却止不住一遍一遍的打量着任箫yin的伤口。
大概是他吩咐过了,马车意外的平稳,任箫yin没多少不适。
“朝中还是三皇子主持?”
“是。”
那就好。
身
生在皇家的,果然没几个是等闲之辈。
任箫yin有些心虚的往顾停玄那边看了几眼。
更加认证了这个想法。
三皇子有能力,但到底多年不在朝臣面前露面,人家能记着还有这么个三皇子就不错了,代以监国听命于他,但凡是有些资历的老臣都不会从。
朝中这么安静,只能说明,三皇子,有帝王之才。
大皇子也帮不少忙,毕竟是嫡长子,处理事情也毫不逊色,只是但凡碰上民生疾苦一类的问题,就不得不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