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血ye顺着恶魔的嘴角慢慢流淌下来,麻木的疼痛感在整个口腔里弥漫着,尤利塞斯不得不用手背捂住了嘴。
你要是再亲我,我就真的吃你了。天使少见地恼怒起来。
谢谢你为我的生命安危着想,但你看,我是个恶魔呀,尤利塞斯捂着嘴轻笑道,我也会有控制不住欲望的时候,我想亲吻你是真的想亲吻你,并没有要挑衅你的意思。
卡梅丽塔鼓起了嘴,仿佛一只发火的仓鼠。
她扑上来,把恶魔按回了地上
这场发生在荒原上的性事最后以卡梅丽塔按着恶魔做完草草收场。期间尤利塞斯数次想要起身,没有其他原因天使的动作实在太粗暴了,他自己又痛又爽是一回事,他有点害怕坐在他身上直上直下的卡梅丽塔被弄伤了。天使的身体要比他小上一大圈,然而力气却大地恐怖,小小巧巧的一个沉沉地压着他又碾磨着他,他一旦表现出想要起来的意思就被猛得一绞,让他根本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并且天使的恢复力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喘着气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时,卡梅丽塔已经穿好衣服爬了起来。
我不想理你了。卡梅丽塔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荒原上和刚才一样空空荡荡,只有亘古不变的大风陪伴着他们。尤利塞斯默契地走在天使身后,和她保持着两个身位的距离。暗淡天光下,天使又长又直的金发在风中闪闪发光,如果从远处看过来,大概会误会成一束能在荒原上蓬勃生长的黄金草。
我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在荒原上独自走了十五年。
卡梅丽塔回过了头。恶魔站在她身后,又恢复了白净俊秀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有些无害,似乎随时会被苍茫的大地吞没。
十五年对于我的整个生命来说并不算长,尤利塞斯缓缓说道,但它对我很重要。
卡梅丽塔转过脑袋,继续往前走,但是步子慢了一点。
那时候应该是虚无大门被动打开刚刚结束的一段时间,我出生也才几十年,我所认识的同族,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恶魔,大部分都失去了理智,他们有的被天使捕食,有的在互相残杀中死去,而有的则被虚无大门吸引,来到了荒原,然后消失在了荒原上。
那时候我听到了一种传说,传说在荒原上能够听到那些失去理智同族的呼喊,如果跟着那些呼喊走,也许能重新见到他们。
卡梅丽塔终于回头说话了:这一听就像陷阱,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没有办法呀,尤利塞斯淡淡地笑道,那时候我身边所有熟悉的人都离开了,除了我的兄长但他那时候热衷于谋取新一代地狱之主的身份,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后来是他成为了地狱之主,把我叫回去帮忙,我才重新从荒原上回来。
我的确在荒原上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尤利塞斯继续说道,那时候我的力量还不是很强,也是第一次来荒原,所以根本不认路,全靠他们的声音来引导。而且他们并不是在无意义的喊叫,他们会对我说话。
卡梅丽塔停下了脚步,睁大了眼睛。
我是从岩浆之中诞生的,我的母亲是一座没有意识的火山......岩浆顺着山脊流淌而下,我从高温之中获得了意识,而我的身边也同时诞生了很多小恶魔,它们有的以火焰为生,有的以焦土为生,但它们都在我的庇护下存活,我们就像家人一样。我在荒原上听到了他们的话语,听到他们在回忆曾经生活在火山边岩浆里的日子,听到他们说想念我。
我最后跟着他们的声音终于找到了虚无大门,然后看到了......
卡梅丽塔抓住了恶魔的胳膊: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虚无大门。它并不是真的一扇门,它只是一种存在,我能感觉到那些失去理智的灵魂都困在那里面。但后来我的兄长来找我,我很快离开了那里,没有再回去过。
卡梅丽塔沉默了。她用脚扒拉着地上蔫蔫的草木:所以你一直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吗?
也不是,尤利塞斯走到卡梅丽塔身边和她一起扒拉地上的草,已经几百年过去了,就算再难过,也差不多已经释怀了。只是那段时间让我明白了我需要什么。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的恶魔,尤利塞斯笑道,正常恶魔应该像我的兄长那样,热衷于权力和统治,享受暴力和厮杀......但几百年前我只想回到和那些小家伙一起在岩浆池里泡澡的日子。而现在的我虽然成了执政官,对那时候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但是想要的和那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尤利塞斯慢慢从背后抱住了卡梅丽塔,埋在她的头发里:我想要真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