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越发没有顾忌地一叠声叫着“叔叔”,快活地扭着身体,发出小猫似的浪叫。
他口中的叔叔托着他的屁股,像对待小婴儿一样把他轻轻放到床上,温声问:“小少爷,可以吗?”
这三个字不知暗示了什么,男孩突然不那样快活了,他脸拉下来,有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犹豫不决。
见他久久不吭声,叔叔笑着问:“那还要做吗?”
小少爷忙说:“要的!”边伸手拉叔叔的手。叔叔握住他,用胡茬蹭蹭他温暖的脸,吻过他的眉心,说:“那我要开始了。”
他一丝不苟地挽起自己的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手指搭在男孩的义肢上,要开始脱它们。而男孩像是一点痛苦也无法忍耐的性子,皱着眉头,眼泪也咕嘟嘟地冒了出来,黑亮的眼睛变得闪烁。
“宝宝”,男人唤,亲亲他皱起的鼻子,“不紧张,我们已经尝试很多次了对吗?我不会弄疼你。”
小少爷挣扎着坐起身,带着哭腔不断念叔叔,大颗大颗的泪扑簌簌掉出来,叔叔含一下他的泪珠,略强势地将他弓起的上半身放平,快速地为他卸下假肢。
小少爷还在哭着,假想的疼痛把他吓得够呛。是……是那样的疼!是盛夏的阳光晒过皮肤的疼,比被猫尾巴扫过手心更疼,是在泳池里摔一跤水流压进耳朵里,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腿痒痒的,原来是叔叔在亲他。
叔叔捧着他一双只剩大腿的rou肢,用鼻子和嘴唇轮流吻过它们的截面,很认真。
“叔叔,”他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不要看它们,丑。”
“宝宝,”叔叔亲他颤抖的腿,“它们很漂亮的,是我最珍贵的花骨朵。”他直直望着男孩,温柔的笑意荡开来,好像要这样呈给他天上的星星和水中的月亮,
而小少爷却像是猛地生了气,他不再哭,脸色冷冷的。他看也不看男人一眼,费力地扯掉自己的短裤,翻身一趴,露出残肢上方的屁股。那上面布着星星点点的疤痕,虫子一样攀着他本该洁白漂亮的两瓣rou。
他的脑袋埋在被子中,不复撒娇耍赖的模样,高高在上地闷声道:“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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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怪异又熟悉的梦。一个年轻人骑在他身上,过长的头发搔着他的身体,那年轻人嘴唇开开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有意去听,耳朵极力靠近对方的嘴唇,对方却一口咬掉他半个耳廓,嚼着他的rou,嘴里掺着血,不清不楚地斥道:“好狗!好狗!”
“我不是狗!”他捂着自己流血的耳朵,拼命摇头。“我才不是狗!”
年轻人两条结实有力的腿夹着他的腰,上上下下地摆动着身体,面目不清,只有那张嘴明晃晃地映在他的眼里,像个毒蘑菇堆成的黑洞。
年轻人呲着沾满血的牙齿,笑着否定:“不,你就是狗。”
他娇娇地哼:“我的狗。”
“砰砰砰砰”,他在自己声如擂鼓的心跳中猛地醒过来,喘着粗气,上身剧烈颤抖。
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检查他手上的链子和脚腕处的吊环。
“有问题吗?”他听到更远处传来问话。“没有。”他身边的人答道。
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面吊了几只漆黑的摄像头。最初的心悸过后,他记起自己身处何处,又合上眼。
我一定会死的,他想,希望来得快点。
摄像头另一端的人将他的异状看在眼里,而后低下头,手指在手心里重复写几个字:他做噩梦了。他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