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翡回了两条微信,一个是分公司赵经理说明天报到直接找他,另一条是蒋芝华让她不要玩到太晚。两条微信钟静翡都回了好的。
手机刚放下,钟静翡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她抬头望向隔壁包厢,向晨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口,身前围了几个人,远远看去好似是动物世界里围捕的场面。
钟静翡一把抓起手机,抬腿往那个包厢走去。
玻璃门被拉开,楼下的音乐声瞬间灌入室内,屋里站着的四五个人都望了过来。钟静翡走到向晨身侧,语气不咸不淡:向晨,出什么事了吗?
话虽然是问向晨的,但眼神却是放在学姐身上。
可能酒吧里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钟静翡,但是钟静翡这个名字在A大绝对如雷贯耳。毕竟伴随钟静翡入学的还有经管院拔地而起的一座教学楼。
学姐看见她,抬手捋了下头发,别人看是潇洒的动作在钟静翡眼里就是油腻的代名词。学姐说:静翡学妹这样正派的人,应该也瞧不起往别人酒里下药的行为吧?
她话音未落,钟静翡就听见身侧传来略带哭腔的一句我没有。
钟静翡冷笑一声,直视学姐的眼睛说道:说话要讲证据,诽谤罪最高能判三年有期徒刑。
学姐还没解释,一旁就有人急着反驳。一个留中长发的男生急冲冲地说:我亲眼看到了!她这酒刚端过来里面有白色粉末!
酒是在我们房间房间倒的,我亲眼看着倒的,你是不是要说我也有份下药啊?钟静翡朝着那男生的方向迈了一步。
一面是油画系主任,一面是本省知名企业家。长发男生说不出话,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学姐。
学姐也是骑虎难下,最开始她看中向晨,就是吃准她没什么背景,好处理,谁想到她能抱上钟静翡这条大腿。
房间内唯一一个坐着的人站起来。曾祎绕过桌子,走到学姐和向晨中间,轻飘飘地说:既然向小姐咬定酒没问题,小张你又不放心,不如我来喝,正好有点口渴。说着,曾祎从学姐手里接过香槟杯。
杯口已经凑到唇边。钟静翡不想看到曾祎,便扭头转向一侧,却正撞见向晨惊慌的眼神。
钟静翡心下一凉,来不及多想,她伸手夺下酒杯。
剧烈的晃动让杯中三分之一的酒ye淋在手背。钟静翡捏着杯壁,声音果决:这酒是我寄存的,张学姐不想喝,物归原主是该还给我。
曾祎轻笑,她声音是好听的女中音,蓦然一笑,倒像是陈年老酒,醇厚浓郁。
如果这杯酒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理应由你来喝。
曾祎目光专注地盯着她,大有如果她不喝就要当场对她做些什么的架势。
钟静翡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她上挑的眼线狂野又魅惑,像丛林里伏击的花豹。
杯口一侧沾上棕红色的口红印,钟静翡手腕微转,调整角度,勃艮第色的唇印印在杯子另一侧,微黄的酒ye顺着口腔灌入喉咙。没有气泡的香槟味道酸涩,也不爽口,对不爱喝酒的钟静翡来说如同折磨。
闹剧可以结束了吧。
钟静翡抬手将杯子倒扣在茶几上,绕过向晨,径直从房间走出。她没有回包厢,而是直接走下楼梯,穿过拥挤的大厅,推开酒吧的后门。
酒吧后巷狭窄,两侧摆了几个垃圾箱,而街口的路灯昏黄,光线很难照进巷子里,这简直是凶杀案发生的绝佳场所。钟静翡低头看着脚边撕开的安全套包装,胸口泛起一阵恶心。
她举起手机,想要给家里司机打电话,但屏幕上的文字好像被加了扭曲特效,一个个被拆解重组,看不出原来模样。
一阵冷风袭来,钟静翡趔趔趄趄,好像腿也不听使唤。她好像感冒一样,脑子昏昏沉沉,胸腔里泛着一股热意。
仰面倒下的瞬间,钟静翡唯一的想法就是地上千万不要有用过的安全套。
但还好,
接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