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爱做谜语人的黑斗篷,竟然是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哥模样的人物,唇红齿白,红眼墨发,除开这恶意,分明是个翩翩公子嘛。
“怎么样?顾大夫,能治吗?”林柳桐不再压制自己的疯狂,他笑看着这个自称是能治疯病的大夫的人,到底会成为座上宾,还是阶下囚呢?
顾诚对上对方带着恶意的眼,温和地笑了下,刚才的困倦都一扫而空,虚浮的脚步好像是幻觉,他此刻脚步稳稳地走向摘下了斗篷的白净男人,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
林柳桐克制着自己攻击的动作,惊讶地发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流走了。
那种东西,就像巨大的岩石,压在他的胸口,又像是污浊的河流,融入他的血液之中,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沉重。
他拖负着日渐沉重的灵魂,对周围的一切日渐厌倦和憎恨,直到他被上司按在了墙上,狠狠揍了一拳,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疯癫已经这么严重了。
他开始低调出行,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整日呆在昏暗幽深的房间和密室里。
安静的环境能让他好受许多,听到人声他就毁坏点什么。
眼前偶尔会出现幻觉,像原始的野兽一般想要见血,别人的也好,自己的也好。
他总是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被上司关在地下关了一个月,才又放出来,对外面说出差了。
现在,那种沉重的血液,那压在灵魂深处的重负,忽然流走了。
转移到了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白袍男人身上。
对方的白袍上还沾着血,眼里的笑意不能说全是善意的,可那又怎么样?
这个人即将改变修者的历史。
他将成为修者的神。
绝望者的绝对救赎。
黑暗中唯一的光。
林柳桐这样想着,眼睛盯着白袍男人的脸,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来。
“林大人……”罗木被这样狂热的目光吓到,他迟疑地唤了一声,有些担心对方会伤害白袍男人,暗自戒备着。
林柳桐轻哼一声,嗤笑道:“罗木,你在担心什么?我会伤害他吗?”
“不,”他抬起顾诚扣住他的那只手,在洁白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我会誓死守护他。”
对上罗木震惊的眼神,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根本不懂,他的这种能力有多重要,会让多少人为之发狂,又会搅动多少腥风血雨。”
“无论如何,”林柳桐看向神情未变的白袍男人道,“请让我守护您。”
白袍男人眯了眯眼,这一切他都不为所动,他的神情重新变得困倦,他松开扣住眼睛变成幽黑的狂热男人的手,懒懒地扫了沉默的统领大人一眼:“可以给我一个房间休息吗?”
白袍男人揉了揉眉心:“我有些困了。”
罗木有些担忧地看着白袍男人:“顾大夫,你没事吧?”
顾诚垂了眼,笑道:“没事。”
斗篷男人沉声道:“当然可以,罗木,你去安排。”
“大人,我去。”林柳桐扶住身形摇晃的白袍男人,一把将对方打横抱起,眼睛微闭的白袍男人并没有反抗,头靠在林柳桐的胸膛上,手缓缓垂落。
“大人!”罗木惶恐地双目紧闭的白袍男人,统领大人猛地站起,闪身扣住了白袍男人垂落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搭上洁白如玉的手腕,斗篷下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在罗木焦急的呼唤声中,缓缓道:“他没事,只是累了。他睡着了。”
“不过,”统领大人沉吟着,“罗木,你把古大夫请来,柳铜,将他安置在我的房间旁边。”
“是,统领。”
罗木看了昏睡着的白袍男人一眼,咬牙转身,去找大夫去了。
摘下斗篷的白净男人,则稳稳地托起怀里沉睡的男人,动作轻柔,像是呵护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
他按照统领的吩咐,走到另一间密室,推开门,就来到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好像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
其实,林柳桐知道,这里从来不住人。
他将拥有修长身躯的男人放到床上,静静地注视片刻,他才伸手为男人褪去染血的外袍,挺拔健壮的身躯在去除掉外袍后,根本掩饰不住。
为男人褪去鞋袜后,他为对方盖上了轻柔的薄被。在大夫到来之前,他有很多时间打量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个神秘莫测的大夫。
如神赐的俊美面孔,三分是秀气,三分是英气,三分是俊气。
或慵懒或精明或诱人的丹凤眼此刻紧紧闭上,修长的睫毛如同羽扇轻柔地覆盖在上面,像是呵护着对方的梦。
流畅的下颌,修长的脖颈,精美的锁骨,宽阔的肩膀,纤细的腰身,长而圆润的大腿,这样完美的身材如同主人的面容一样,都像神赐的。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对方柔软的红唇,柔软的触感像一道电流,传遍全身,林柳桐忽然面色发红,心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