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徵得父母的同意,居家自我健康管理的期间,我就赖在表哥家!
手机上的新闻几乎每五分钟就更新最新资讯:确诊者的足迹、被迫歇业清消的卖场、宣布停课不停学的学校,等等等等……
「盟盟今明两天刚好国中会考,你爸爸必须待在台北留守……」
盟盟说他星期六早上要去考场的当下,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劲。姨丈没说出原因,要他好好应试,但兄弟连心,他猜得出来,是哥哥出了大事。
我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几年前,我车祸受伤那一次,是在阿姨、姨丈的照料下,迅速恢复健康的。我觉得欠他们一个恩情,这次由我来照料表哥的生活起居,算是一种报答吧。
稍晚,爷爷决定让彦锴住院到单人病房,持续观察。我们一群家属又饿又累,找了间小饭馆,填饱肚子之後,大家又讨论今晚该如何度过。
我则坐在表哥的书房里,上网学习。
而当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在表哥的身边,紧盯着他生命仪器上的数字,确认呼吸、脉搏、血压等等的数字都在合理地跳动着。
但是,我真的错到离谱了!
我睡在陪病家属的简易沙发床上,祈祷着表哥赶快好起来。
他妈妈走近床榻,表哥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後母子两人就哗啦哗啦地哭了出来。
他在医师的要求下,一一指认为在周遭的亲属是谁。爷爷、奶奶、妈妈、舅舅、阿姨、姨丈……
「盟盟,对不起,是我害你考砸了……」
里问起笔录。
随之附上的是飞隼社负责人楚老师的亲笔信函。
表哥又住院观察了一天。星期一,我们先到他的宿舍收拾了一些家当,接着就载他回到台北的家里。
以及,大家都懂的,我们「薯条三兄弟」很久没有聚首了……
爷爷在这段混乱的期间,扮演了安定人心的重要角色。他是警大的资深教授,显然认识处理事故的交通警察,便要求警员明天再来做彦锴的笔录。
我们应该可以在姨丈的「暗中赞助」下,玩起很多色色的游戏……
翌日,星期日早上,姨丈 (彦锴的爸爸) 将盟盟送到考场之後,就直接开车来到医院了。
我们都先逐一退开。後来大人们商讨着後续如何处理的当下,表哥用微弱的声音问着我:
下午两点多,表哥眼睛微微睁开了,医生赶忙来检查他的生理状况。
回到三重,彦盟一见到身穿病人服装的彦锴,整个人泪流满面。
和我那次车祸受伤的状况一样,受伤的表哥就把楼上小客厅的沙发当病床,茶几上摆放着他的学用品和各式药膏、药丸。
当天晚上,家属各自回家,只留下彦锴的妈妈投宿在附近的旅馆,以及我自愿陪睡在彦锴的病房。
唉,这样的氛围,是怎麽能玩起「色色的游戏」呀?
其中一箱是生活物资:面条、速食餐包、点心饼乾之类的。这是常大哥的心意。
「安全帽很牢靠,脑震荡的状况不严重。」医师说出了让大家颇为放心的一段话。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考砸了……」
「我估计,这波疫情一定会影响整个台湾,一日生活圈,大概很快全台都会三级警戒,停班、停课一定跑不掉。」姨丈分析着情势。「反正彦锴这样子也没办法去上课,我们等他稳定了,就接他回台北养伤吧!」
两位长辈的工作也暂时停摆。这个家里,五个人,几乎足不出户地,展开疫情下的家居生活。
没多久,彦锴的爷爷、奶奶也到了。
我的学校有同学确诊,全校宣布全面停课,全部的学生在家自我健康管理。
到了星期三,全国都进入三级警戒,逢甲大学也将全部的课程改为线上教学。在停课不停学的期间,他就在这样克难的环境下,连接笔电上网,跟上大学的课程。
第二箱非常特别:有两个全新的TANGA飞机杯,一些有趣的性爱道具,以及六罐非常昂贵的药膏。
我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没多久,「飞隼社」送来两大箱的物资给表哥。
彦盟最「幸福」,他国中会考结束後,根本没有任何学习进度,我们都戏称他可以和那只橘猫阿财一样,软软烂烂地在床上度过每一天。
其实,也偷偷祈祷着整个大台北赶快宣布全面停课吧!
然而这一天,整个台湾的资讯量多到爆炸:
但我心底其实想的是,表哥家的上网速度超快,根本是网咖等级。
表哥的很多朋友都透过视讯来关心他的病情。但我特别要提一个人:他拍裸体写真时的经纪人,常千里。
大台北地区宣布进入疫情三级警戒,确诊人数从惯常的「加零」,直接变成三位数起跳!
他想抱住哥哥,却被彦锴挡了下来。「你先不要碰我,我身上痛……」
「爸爸和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