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驶进云照中学的梧桐道上,五天不见,恍若隔世,甚至有点怀念的感觉。十班因为人到齐早,差不多是第一个到的。
同学们纷纷起身从行李架上搬东西,这时候孟饶才发现季丛身上什么也没有:“你包呢?”
季丛踢了他一脚,直接下车了:“少管闲事。”
虽然返校了,但暂时还走不了。等大家回到班级,班主任又不厌其烦地对大家进行嘱咐和后续安排的通知:
“今天周六,我也不多留大家了。这个周末回去好好休息,下周还要上三天课。这次联考我们班考得不太理想,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收骨头了……”
学生开始发出哀嚎。
“叫也没用,周一早点起,不能迟到!”班主任最后以此作结,宣布放学。
同学们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起,纷纷往外走去。和往常一样,他们在门口进行了分流:走读生赶着去和校门口的父母见面,回去好好吃顿饭,住宿生则去球场,游泳馆,外出聚餐,或者回宿舍休息。
季丛一等放学,就扯着孟饶往宿舍的方向走,他脚步太快了,又把孟饶抓得紧紧的,不敢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就像在逃难一样。十来米后,他干脆拉着孟饶往宿舍跑去:“走快点!”
孟饶被他拖得半死不活:“救命啊,你这叫走?慢点成吗?”
季丛硬拉着孟饶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把他推到门口:“带路。”
孟饶现在住四楼,他用门禁卡打开门,气喘吁吁地带季丛走到宿舍,甩下包就往床上一倒:“累死我了。”他在床头拿了罐可乐,咕嘟咕嘟喝下,终于觉得舒服点了,“不是,你这几天打鸡血了?”
季丛把宿舍门推上,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我跟你道歉。但我真的没办法。”
“也不是说要你道歉,”孟饶又灌了几口,“我就弄不懂,你现在怪得很。”
好半晌,季丛说:“檀玄要回来了。”
“嗯?好事啊,他马上就能回十班了。我们黄金三角又将重聚!”
“我宁愿他永远不回来。”季丛喃喃说了一句,紧接着转了话题,“浴室直接用吗?”
“直接用就行,我舍友下午不回来,你随便洗。”孟饶换了个姿势,美滋滋喝可乐。
季丛点点头,随即进了卫生间。
他的手已经抖得很厉害,差点关不上门。
季丛脱下衣服,裤子,鞋子,把它们摆在门边。
然后赤身裸体的走到莲蓬头下,打开开关。
花洒落下的雨帘将他覆盖,最初水是凉的,之后慢慢回暖。
季丛这时才开始仔细审视自己的身体,手臂上其实还好,只有手腕内侧有几道深色的印子。但是衣服遮掩下的部分,太狼狈了。
ru头已经破皮了,开始变肿,右边的还有个很浅的牙印。因为没有进食,小腹非常平坦,还隐隐凹陷着。虽然如此,那种深切的异物感仿佛还在里面残留着。
季丛脸色涨红,嘴唇却出奇苍白。宿舍空间有限,每个房间结构设计都一样,卫生间更是狭窄,在冲淋的地方就能看见水池上方的镜子。
他在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后背,瘦削,不正常的chao红和白色如同割裂的布料被拙劣地缝在一起。很丑陋。
热气蒸腾,水雾覆盖上镜面,把其中的倒影迅速侵吞。
他继续冲洗下半身。
大腿内侧已经泛青了,非常酸疼,季丛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不想去回忆檀玄的那双手。两条腿虽然站着,但还是很软,轻飘飘的,因为剧烈跑动,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季丛尝试并拢站直,但是根本做不到。
最后,他犹豫着去清洗自己的私处。
在从檀玄的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粘稠的ye体在缓缓往下淌,那简直让他坐立难安,连一点腿部的磨蹭都无法忍受。
到现在,那ye体早已干涸,但这道痕迹留下的感觉却像是烙进了季丛的身体里,他最初是用清水冲,接着是摩擦抚弄,最后强忍着羞耻用手指尝试去扣挖,怎么也弄不掉。
季丛完全站不住了,靠着瓷砖面滑倒在地上,他搂住自己,泣不成声。
季丛,你好下贱。
热水不断冲洗使他浑身皮肤都被烫的发红。季丛不敢多耽搁,重新套上脏衣服,走出卫生间。孟饶已经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呼噜有节奏地起伏着。
季丛没吵醒他,掩上门,小心看了看四周。
下午的阳光好得不得了,走廊上空无一人,连整栋宿舍楼,整个校园,甚至这篇城区,都沉浸在夏日午后的安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