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所以能在顷刻间颠倒黑白,瓦解蒲辰所有信任的基础,完成他和齐岱的交易。可是,这一剂毕竟是猛药,连他自己都在目睹蒲辰心如死灰离开后血脉不稳,当场咳血,更不要说毫无预兆被爱人背叛,否定掉他们之间所有种种的蒲辰。
文韬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前两天见到蒲辰的状态,他这个样子自己去找他,万难谈出什么好结果,保不齐连门都不会让他进,想来想去还是上次潜进大将军府的办法勉强可以一用,要是哪天蒲辰没喝酒,神智清醒,说不定还能有坐下对谈的机会。文韬思罢,换上了夜行衣,这一次又多披了一件外套,刚走出几步,又回到客栈的厨房,煮了一壶和上次一样的醒酒汤,往大将军府而去。
照例迷晕了几个值夜的亲卫,文韬潜到二楼蒲辰房中时蒲辰已经入睡,酒气弥漫,床下的酒壶又多了几个。他今日脸上的胡茬都剃干净了,一张脸和从前几无二致,文韬不自觉就多看了两眼,终于想起了正事,拿出迷香在蒲辰鼻下一晃,刚从怀中拿出装着醒酒汤的酒壶,就感到右手手臂被人狠狠一抓,扭到身后,断了经脉的左手被人轻轻一敲,原本拿着的酒壶应声而落,碎了一地,醒酒汤流了出来,是一阵青草香……
“果然是你?”蒲辰的声音冷冷传来,“你潜到我房中要做什么?是齐岱让你来的?”
文韬双手被蒲辰制住,扭在身后,看不到蒲辰的脸。从他的声音看,他今日没醉酒,所以刚才大约是摒住了呼吸,也没有中迷香。他捕捉到了蒲辰话中的两个字:果然。
“你如何猜到是我?”文韬道。
蒲辰顿了顿,没回答。文韬的左手不自然地扭了扭,蒲辰下意识就松了力道,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反而将文韬制得更紧了些。
见蒲辰不回答,文韬道:“我不是来害你的。”
蒲辰冷哼一声:“趁我喝醉,把我迷晕,还说不是来害我的?”
文韬刚要开口,蒲辰道:“别说了,我不想听。”黑暗中,蒲辰拿出绳索,将文韬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狠狠道,“你再开口,我就堵上你的嘴。”
文韬自知在武力上不是蒲辰的对手,只好任由他绑上了自己的四肢。他没有叫亲卫,而是自己控制了文韬,不知想做什么。
黑暗中,蒲辰将文韬控制好后扔在了床上,自己则坐在桌边,将头埋在双手之中,似乎用这种方法,他就可以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弥漫着的带着青草味的醒酒汤也闻不到,只有一双耳朵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今日随身带着匕首,他已经想好了,若是文韬发出什么不寻常的声响,他可以立刻一刀毙命。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文韬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他养的狸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喵”了一声。
“韬韬。”文韬轻唤了一声。
蒲辰倏地回头,见那只狸猫爬上了床塌,亲昵地蹭着文韬,尾巴高高翘起,扫着文韬的下巴。文韬微微低了头,对着狸猫浅浅一笑,那笑容在蒲辰心里瞬间融开,蒲辰转了头,将这融化的暖意生生止住,对着虚空轻叹了一口气。
文韬将目光转移到蒲辰身上,今日他没有喝酒,眼神清亮了些,可到底没有从前那种睥睨天下的意气了。
“你心中定在笑我吧?”蒲辰像在自言自语。
文韬却是字字清晰:“没有。”蒲辰盯住了文韬,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像从前很多次相信自己的样子,像真的一样。
蒲辰自嘲地撇过头,却听文韬道:“你不信我没关系。可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关于项将军。”
“哦?”蒲辰狐疑地望向他,第一反应是文韬又在耍什么花招,可是他既然提到了项虎,不由得牵动了蒲辰的心神。武昌军被拆分后,蒲辰一直没有项虎的消息,他以为项虎会回到晋阳,在那里有他划给项氏的五十亩良田,可是晋阳那里从未见到项虎,蒲辰又问过了雷雄和唐宇那边,然而无论是凉州军还是宁州军都没有项虎的踪迹。
“你知道他去了何处?”蒲辰挑眉。
文韬点了点头:“在我中衣的前襟内侧,有项将军的东西。你可以自己来拿。”
蒲辰盯了文韬半晌,他四肢被缚,应该没什么威胁。可是,这毕竟是文韬……
见蒲辰犹豫,文韬道:“你若信不过我,可以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亲卫来取。”
让别人去文韬中衣的前襟内侧取东西,中衣里面就是亵衣……不行。蒲辰当机立断,一手伸向了文韬的前襟。文韬本就体寒,刚才更是一路风雪潜行而来,如今除了前襟外侧还有些许醒酒汤残留的温度,越往内探竟还不如蒲辰手上的温度。
“怎么这么凉?”蒲辰下意识道。
文韬微微耷拉了眼睑,像是有几分委屈。蒲辰不看他,继续往里面探了探,项虎的东西还没探到,文韬的心跳倒是清晰,一下一下,撞在蒲辰的掌心之中,越跳越快,那熟悉的频率所带着的所有床笫之间的记忆瞬间涌上蒲辰心头,跳得蒲辰心烦意乱。
“到底是什……”蒲辰还未说完,就摸到一个锦帕包着的小东西,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