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和宥也困了,但没等他睡着,电话铃响起。
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汹涌,一浪接着一浪持续拍打在浴缸壁,放肆地叫嚣着越出界限泼了一地,没人有空关心客房保洁会不会皱了眉头。
这是和宥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无条件地宠溺。也许那个离开的亲生母亲也曾经宠他,只是他那时候太小,已经没有了印象。他带着些莫名生出的空虚和悲伤情绪,将艾惜揽入怀中,手臂紧紧抱着不放。
阿宥心疼了,他意识到,会不会艾惜其实是疼的,只是惯着他。
沉入水底,他阖上眼眸,眼前播放着他们的初遇,缠绵,相知,分离,以及重聚,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不去挣扎,他不排斥一切的感觉,痛觉,刺激,热烈,汹涌,迷乱,这才是真实,让他倍感踏实。
“南先生,您的订餐到了,现在为您送去客房。请帮忙开门!谢谢!”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南和宥换掉了酒店的浴袍,套上了运动服,顺手从床头柜拿了钱夹和手机放在口袋里。他在床边又忍不住看了一会儿艾惜的睡脸,他的小猫咪好像在做美梦,咂着小嘴,那样子可爱极了,和宥忍不住又是在脸上亲了一通,奶香的味道,很好闻,然后
艾惜才回忆起阿宥的伤还没有处理,又变成乖巧的模样。他主动向前靠过来,刚好被和宥的两腿夹击,“给我看看!”艾惜心疼地捧起恋人的手掌,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真的缺了块肉。
“宝贝,我是个肤浅的男人。”和宥没有正面作答,原本抱着艾惜的手钻入了缝隙,“一个,两个......”嘴上再啄一下,“还有这个,随便给我留一两个。艾惜,你只要做你自己,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还能贪得无厌,奢求更多吗?”
浴池周遭水汽氤氲,暧昧的情愫愈来愈浓烈。他们在浴缸中交叠着双腿而坐,像一座庄严肃穆的Golden Arch,和宥沿着艾惜浅浅的腰线抓住,指尖抠入腰上的软肉。这双暖和的手掌总是能给艾惜安全感。艾惜柔韧的腰肢向后方微微倾斜,仰面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纹饰出了神。艾惜一时间不适应,东倒西歪地下腰跌入水中。
“艾惜!”和宥托着他的腰肢用力将他拖出水面,红了眼睛。在水的包围之中,他们是彼此最为契合的灵魂伴侣。贴合的炽热远比水温滚烫。不知是水作了润滑,还是身体内涌动的春潮泛滥,艾惜惊讶于和宥竟然可以如此顺利,绝无痛苦。
这举动倒让南和宥极不好意思,毕竟他是23岁,不是3岁,比艾惜年长整整5岁,怎么那么像欺负小孩。“没事,也怪我吓到你了,至少你总算认出了你的亲男朋友!”边说边捧着那个顶着雪顶的小猫咪啃了一口脸。
除了南和宥,还有谁能驾轻就熟地以臭不要脸掩饰深情?不过总算有人愿意配合他。大概但凡爱情,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又是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上一次,和宥未经深思熟虑地回答,他爱的人不但否决了他的答案,还毫不客气地指出这是选择别人而不是他的原因。
水变凉了,阿宥才抱着艾惜出来,他们又到床上缠绵,直到艾惜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和宥才侧躺在艾惜身旁,忍不住摸摸小脸,挠挠他的头发,心里喜欢,更是忍不住玩来玩去。等他们吃饱喝足了,有了足够的体力,大概今晚又是不眠不休的一夜,那就先放他中场休息。
如他的猜测,他果然只对这个男人有反应。他曾听人说过,要判断你爱不爱一个人,身体会给你最诚实的答案。而经历了这么多天,他更为确定这个答案。
“宥,我不痛。”艾惜以一样的姿势抱着和宥的腰背,因为情绪高涨而绯红的皮肤紧紧贴合着,骨头被挤压,像是要将身体嵌入彼此,不肯松开。
一丝若有似无的红,阿宥于是体贴地问:“艾惜,你怎么流血了?疼吗?”
艾惜故意气阿宥,还没忘记刚刚对自己那般调戏,挣脱了阿宥的手,两只脚就这么一边一只踩在阿宥鼓起的胸肌上,没大没小地敲起了鼓,故意拍打起水花,溅得阿宥一脸。阿宥故作生气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哪只很凶的小猫咪咬了我一块肉。现在亲一口都不愿意,小气!”
艾惜的脸色立马阴沉下去,责怪自己没轻没重。他的表情快哭了,还对着伤口呼呼,像哄个受伤的孩子。
“过来,我的雪顶小咖啡,你男朋友肚子饿,给我吃一口。”和宥伸手要抱他起来亲吻,被艾惜另一只伸过来的小脚心抵着胸膛。“好啊,捣蛋鬼!你敢拒绝我!”
的睫毛沾了一滴露珠。
“宥,你不但受男人欢迎,还受女人欢迎。那你到底怎么看我的?”艾惜注视着和宥的眼睛问,即使是Amy这样的成熟御姐也会垂涎自己男朋友的身材样貌,这让他产生了点危机意识。“我是你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你会不会介意我......”
“小可爱。你是cosplay潜水艇吗?”和宥笑着,捞起水面上漂浮的一片泡沫放在艾惜的头顶上,于是他变成了一个顶着“雪顶”的潜水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