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
「浩胜?」
「...」
「浩胜?...」
「...」
「浩胜...我也爱你...」
说出来了。
很正式的说出来了。虽然明知道他睡着了,他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也只有等这个时候,他才好意思说出来。
佑赫有点自我厌恶的抓了抓头发。
算了,下次好了。
下次等他准备好了,措好了词,再当面说给他听。
他知道他喜欢听这个,也一直在等这个,他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会露出怎样惊喜可爱的表情...
他想着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後他把被子往上拽了一些,搂着怀里的宝贝沉沉睡去。
没有看见怀里小脸上可爱的嘴唇,悄悄的上扬起幸福的弧度......
蓝蓝的天空上漂着白云……
白云的下面盖着雪白的羊群……
羊群好像是斑斑的白银……
撒在草原上多麽爱煞人……
………………..
「钪锒!」
铁器敲打在木桩上的厚钝的声响。
笨重的牢门磨擦着地面传来刺耳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接近,然後站定。
再然後────-
「哗啦!!!」
冰冷刺骨的雪水兜头而下,锁在铁架上的男人微微的哆嗦了一下,从昏迷中恢复了些许意识。
好冷……而且浑身的伤口让水这麽一泼,更是痛入骨髓。
可是,没有力气……手脚好像都不属於自己了,除了疼痛,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
就这样吧……
他轻轻晃了晃头,可是眼前模糊的景象却没有因此清晰一些。他费力的抬了抬眼皮,看见了脚前方的人影。
多麽熟悉的人影,这些天他唯一看得见的东西……
大门敞开,外面的光线照进了黑暗阴冷的囚室,他不习惯的眯起了眼,自嘲的笑了一下。
「哈……」
果然是梦。
他还以为他真的回到了家……他还以为刚刚自己真的听见了草原上的鸟叫……
「可..休息……咳……休息好了?」来的人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开口想调侃他,却发现嘶哑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一张口血就涌了上来,呛 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咳嗽。
他妈的,他朴月城什麽时候这麽狼狈过了!
这只小野猫下手可真狠啊……
「我没问你,谁准你这个阶下囚说话了?!」
「啪」的一鞭子狠狠的招呼到了他身上,朴月城重重的咳了几口血,差一点又失去才恢复的意识。
他知道现在要命的话就该装装孙子,老老实实的别再跟他逗。可是他却总是忍不住犯贱的说一些惹恼了这个小阎王的话,明知道只会将自己推向更凄惨的境地,他只是想看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染上因他而起的表情,证明就算是恨他也还是能牵动他的情绪……
「呵……咳咳咳……火气……这麽大,小心……小心……咳!气坏了身子……」
「啪!!!」
更重的一鞭抽在了他的脸上,他这下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说过,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他妈的,他又失控了!
他明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故意找话激怒他,可还是每每都愚蠢的上当!!
文雨攥紧了手里的长鞭,死死的咬着牙压抑着怒火。
要不是佑赫说了要留活命,他可能早就因冲动打死他!
眼前那一向强势凌厉的男人像受困的野兽一般锁在铁架上,高高吊起的手腕因过重的负荷勒出了一道道血口,浑身的伤口流着血,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他现在已经都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了。
他刚刚的一鞭打中了他的头,新添的伤口还没有凝固,血一滴滴落在肮脏潮湿的地面上。
他想起几柱香前佑赫对他说的话────-
有一件事要你做:
用刑可以,别太重,留个活口,其它的随便你
还有……
劝降朴月城,不管你用什麽方法。
他手上有着大半的兵权,劝降他,北辽指日可待……
…………
劝降
佑赫竟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简直就是讽刺……
他让他怎麽劝降他?!!!
「喂!」没有动静,是不是又昏过去了?他才想要上前一步确定一下,那个男人已经慢慢的抬起了头。
又是那样的眼神!虽然被挡在散乱的发丝之後,而且又是在这样阴暗的光线下,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
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