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啊。”Fingolfin微笑着回答,“就是除去一切皮毛之后,留下来的东西。”
“妈妈说皮毛下面是骨rou,骨rou下面是血脉。”小猫稚嫩地咪咪叫,“这些是灵魂吗?”
“比这些还深,孩子。”Fingolfin笑着说,“它在骨rou里,也在血脉里。”
“它有那么深哪。”小猫感慨着,打了个喷嚏。
“嗯,”Fingolfin一本正经地应道,“孩子,要是你愿意,就去拉拉那个铃铛,我觉得你需要一些热水。”
小猫按照他的话,跑去用爪子和牙齿扯动了召唤侍从的绳线。卫队长很快应召来到,Fingolfin对他微笑。
“这里有个小家伙,”他这样说,“也许你可以带她去洗洗热水?”
卫队长莫名其妙地答应了,捧起小猫,把它拿去用热水洗干净,然后裹在毛巾里送回来。小猫在毛巾里裹得温暖舒适,咕噜咕噜地叫着,惬意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背上的三色长毛。
“我听他叫你陛下,”它这样对头颅说,“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那不是我的名字,孩子。”Fingolfin回答。
“我问他来着,可是他听不懂我说话。”小猫想了想,“因为他没有灵魂吗?”
Fingolfin明显是被逗笑了。
“他的灵魂安稳地在骨rou间生长,在血脉里流动,所以他听不懂你说话,但他猜得到你的意思。”
“他的爪子很暖和,”小猫这样形容卫队长,“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它从毛巾里挣扎着爬出来,来到头颅跟前,并且用温暖带刺的小舌头在他的鼻尖上舔了一下,“你太冷了。我冷的时候妈妈会替我舔舔,我也来替你舔舔毛?”
“帮我舔毛是一项大工程。”Fingolfin忍住笑回答,“我猜你累了,所以可以先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再做这件事。”
小猫果然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白牙。它用鼻尖在Fingolfin的脸颊上蹭了一下,又窝到他的头发中去:“好,那么我就打个小小的盹。”
它一面强调着“小小的盹”,一面就睡着了。
卫队长轻声说:“陛下,请允许我也替您清洗一下头发吧。”
Fingolfin温和而坚决地拒绝了。
“多谢,Vaellien,不过我并不需要。”
但这位Jing灵并未如往常一样离开。Fingolfin温和地看着他。
“陛下。”卫队长向前走了一步。他看上去用了很大力气才做出这个动作,接下来的话也说得非常艰难。
“陛下,您一直拒绝被照料。”
Fingolfin笑着打岔。
“那是因为我确实不需要被照料,Vaellien,我不需要食物和水,清洗头发的话,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姑娘答应替我完成了。”
卫队长的脸上呈现出绝望之色,他用清澈的灰眼睛望着Fingolfin,语音近乎哀恳。
“您没有当真说吧,陛下?”
Fingolfin微微一笑。暴风骤雨把庭院中的树木吹打成大团大团的绿影子,远处的山脉传来松涛。在他们初次来到这片土地时,Fingolfin带着自己的卫队长徒步攀上山顶,那里长满了松树。这种松树枝条很细,看来完全不可用,卫队长失望地摇头。
“这和我们的松树那么不同,太细了。”他信手攀折着长长的枝条,结果发现那并非易事,“看上去全无用途。”
Fingolfin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这是雪松,Vaellien。”
“它压根没有覆盖积雪。”卫队长失望地说。那时他们正走到山脊上,北麓的积雪比南麓厚重得多。北麓的雪松正在风里摇动,细柔而富有韧性的枝条起伏摇摆,把厚厚的积雪抖落下去,年青的Jing灵对这幅景象看呆了。
“现在你看到原因了,”Fingolfin温和地对他解释,“所以它被称为雪松。别小看它,能在寒冷地带生长的树木,都会是好材料。”
在风雨交加的黄昏,卫队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起这段往事。Fingolfin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并不脆弱,Vaellien。”
卫队长绝望地试图再多解释些什么。
“我……这不是怜悯,陛下……”
“我知道,Vaellien。”Fingolfin这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但我同样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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