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叫住，应总只好和对方寒暄，他将手掌覆在白燕的后颈上，拇指蹭着他细腻的皮肤，心想他回去得好好教教他，做事说话要看场合。
对方看见应总身边的白燕，扬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新人？”
应总没接话，而是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这位是？”
对方眼睛瞬间眯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浑身充满敌视的戾气，应总见了却弯了弯嘴角，并未回避他的视线，毫不退让与他对视。
二人互不相让，对方显然没有应总淡然自若，率先告辞离开，“不打扰应总。”
他拉着年轻人要走，年轻人却趁机挣开他的钳制，一脸漠然：“我自己会走！”
白燕看着两个人离开，才开口说话：“好拽！”然后他看向身边的男人，“我可以学吗？”
闻言男人略想了一下，看向他回答：“不可以。”
“为什么？”白燕拉着男人的衣袖，很明显还想争取一下。
“我不喜欢。”男人抿唇道。
听见他的话，白燕心中莫名一慌，他连忙道：“那我不学了！”
男人见他听话，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回去吧。”
“不继续呆了？”白燕拉着他的衣袖问。
男人伸出手握住他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手，带他去找主人告辞。
他过来本也不过是露个脸表示一下，并不用非要等宴会结束。
白燕一路跟着他从明亮处走进暗沉的黑夜，门口昏暗的路灯与身后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坐进车里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一直和对方牵着手，白燕张开握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男人握住他的手掌，过了片刻，又手指并拢握住他的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眼睛看着前方吩咐司机开车，发觉白燕的视线，微微侧头看他。
白燕见他好像没发现他们交握的手，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提醒，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他记得宴会上对方没有吃什么东西。
男人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在外面久留。
回到家男人进厨房准备夜宵，他问白燕要不要吃一点，白燕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饿。
他坐在餐桌旁边看着男人吃东西，男人只是简单做了一道清汤面，他对这些好像不是很讲究，白燕瞧见他镜片上升起一点雾气，被他拿了下来放在一边。
白燕目光从他拿着筷子的手上，落在放在一边的银边眼镜上，他伸出手捞过眼镜仔细看了看，学着男人的模样将眼镜戴上，扶着眼镜腿看向男人。
镜片里的人和镜片外的人并无分别，并没有因为戴上眼镜，就能将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发现白燕的动作，男人抬眼看他，原本黑色的瞳孔周围溢出红色的血光。
白燕想起一直以来的不对劲，凑过去盯着他泛红的眼瞳，“你真的是人类吗？”
闻言男人笑了一下，眼尾的痣仿佛随着眼角的笑意颤动，他抬手将白燕面上的眼镜拿下来：“现在才反应过来？”
白燕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他没有后退，依旧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什么？”
只见男人弯唇将手里的眼镜重新架在白燕的鼻梁上，眼中带着狡猾的笑意，微红的唇瓣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你猜。”
白燕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盯着男人皱眉思索好一会，如实道：“我想不出来。”
片刻后他又想起男人那双会变成红色的瞳孔，白燕眸光一亮，望着他惊喜道：“我知道了，你是兔子！”
“咳！”男人被他出乎意料的答案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他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来，问白燕，“为什么是兔子？”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啊。”白燕给出了十分有力的证据。
男人看着少年戴着自己的眼镜，一双眼带着光亮望向自己，白净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是一种莫名的自信。
他没有和少年辩驳，而是问：“为什么不能是别的东西呢？比如——龙？”
白燕听见他的话神情瞬间冷淡下来，他抬手撑着下巴低着头不看他，“我不喜欢龙，龙多可怕啊。”
“那我若是呢？”男人瞧见少年明显兴致不高的表情，不明所以。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少年，近些年也没有做过什么令人害怕的往事，少年为何如此排斥？
听见他的话，白燕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甚至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好一会他才不情不愿说话。
“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讨厌它吧。”白燕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给出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