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得他唇角有些疼,他轻微皱了皱眉,但最终没推开他。
他和路初原从小就认识,俩人一起走过了初中高中,大学也在同一个城市,他知道路初原对他的意思,这些年他从未回应过,他也承认这些年暧昧不清的举动是他的私心作祟,他和路初原都离不开彼此,谁都不会说破,俩人的维持着一种微妙又默契的平衡。
但是今天路初原打破了这个平衡,他吻了他,他没有拒绝,林流年能感觉到路初原有些意外,心跳也随着亲密接触毫无保留地传到他这里,然后吻得更加汹涌,路初原右腿挤进了他的□□,有些粗鲁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林流年急促地喘了两下,脖颈一热,路初原头正埋在他的颈间,眷恋地夺取属于他的气息。
“你喝酒了。”
林流年能感觉出他喝了不少,但他知道路初原提前回来洗过澡了,换了干净的睡袍,残留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路初原永远是这样,最大程度地为他着想,即使是已经醉成这样,路初原也不会让自己闻见他满身酒气。
“你也喝酒了。”路初原说。
他生气了。
林流年太了解他了,他甚至不用看他的表情。
他解释道:“今天的推不掉,就喝了一点红酒。”
闻言路初原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出声,林流年又道:“我已经不吃那个药很久了,喝一点没事的,别担心。”
路初原离他很近,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间,但就是迟迟听不见他的声音。
“初原?”林流年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喝醉的人,他未免解释得太认真了,好好哄一下就过去了,他现在头有点晕。
路初原却突然出声,声音又低又沉:“你辞职了。”
林流年说:“嗯,之前跟你说过的。”
“你还是辞职了。”
路初原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喃喃自语。
林流年听出了不对,按着他和自己分开一些,好借着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看清他脸,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去喝酒?”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将近年关,虽然林流年总在出差,时常大年三十了还在客户公司加班,但一定会赶在这一年结束前回来,和路初原一起跨年。
而路初原也不论有多急的事都会在这两天搁下,提前回来等他,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喝到大脑不受约束做出越界行为的情况。
路初原没说话,胸膛前倾又抱紧了林流年,好半天才低声说:“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林流年任他蹭他脖子上敏感的皮肤,拍了拍他的背说:“嗯,年审比较忙。”
“骗子。”路初原说话有些不清楚,但落在林流年的皮肤骨骼,他能知道他在说什么醉话,耐心地哄着听着。
“你骗人的。”路初原好像清醒了些,说:“你不喜欢审计,不喜欢和财务有关的一切,你选择这一行,不就是想躲我么。”
林流年一顿,随即道:“你喝醉了。”
路初原轻笑一声,鼻息喷在他耳边,“你看,你连自己都骗,你从小就是这样。”
“初原,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初原抵着他不动,说:“你为什么辞职,你辞职后要做什么,这些你跟我说了么?”
林流年沉默一阵,说:“不知道,没想过,或许我会开个咖啡馆,或者先去曾经一直想去的地方旅游。”
路初原自嘲一笑,说:“果然,我早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着他。”
提到那个“他”,林流年漆黑的眼珠一个明灭,仿佛有一面落满灰尘的镜子被掸了一下,露出一丝久违的清明。
“你喝醉了。”林流年声音冷了下去,想要推开他,又被路初原拉回,
“可这就是你和他的约定。”
林流年怔了怔,在心底里问自己,约定过吗?
“十多年了,你还想着等到这一天去一点点实现,抛下我一个人,你好狠心。”
路初原看着他的眼睛,他却垂下了眼帘,久久不言。
直到最后,客厅的电子表卡在十二点滴了一声,路初原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林流年被他咬破的嘴角,缓缓凑过去,落下一个轻而短的吻,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转过了身。
窗外漏进来的一丝微光不足以让他看清路初原的背影,他只觉得自己在路初原转身的那一秒被夜的黑暗和沉寂汹涌的包围了起来。
刚才路初原对他说,他还忘不了那个人,那个他自己都快忘了的所谓的约定在指引他做出今日的决定。
可他觉得又好像不是那样的,他无法理解路初原所说的话,他说不清今天这一切是为什么,他只觉得心里有一根刺,极细极细,无法拔除,时而让他难受一下,又不伤根本,简直顽固至极,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