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治疗师若有所思,将目光转回阿斯托里亚的脸上,沉yin片刻后试探着问罗恩:“这位女士……是不是姓马尔福?”
“是。”罗恩压根没打算隐瞒阿斯托里亚的身份,直接承认:“她是阿斯托里亚·马尔福。”
治疗师用眼角余光飞快瞥了他一眼,显然对韦斯莱怎么会和马尔福成了朋友感到好奇,但出于职业Cao守没有显现出来。“我之前在圣芒果见过马尔福夫人,对她的身体状况也有所耳闻,我记得她母亲那一方的血统受过诅咒。”
“是的,她现在的状况就是由血脉诅咒导致的。”
“你能具体给我讲讲都有哪些状况吗?”在罗恩皱起眉头的注视下治疗师顿时脸颊绯红,神情局促:“是这样的,韦斯莱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探病人隐私,但血脉诅咒真的太少见了,随着纯血家族逐渐消失基本上是只出现在书本记载里的案例,能够遇到一个活生生的病人真的——”
“我不管你是想做研究还是怎样,都等治好了阿斯托里亚再说。”罗恩有些严厉地打断对方兴奋的提议,“等阿斯托里亚好转后你可以自己询问她。”
“好的,非常抱歉,是我失态了。”治疗师的脸颊更红了,而罗恩看着她其实二十岁出头依旧年轻的轮廓,努力压制下心底积攒了一天的火气,提醒自己不要把气撒在无辜人士的头上。
“那么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他冲对方点点头,然后走到病房一角,仔细观察治疗师都对阿斯托里亚用了哪些咒语,以防日后不时之需。他不知道在麻瓜的急诊室里阿斯托里亚这种病情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治好,但对于巫师来说清理肺部感染只需要三个咒语外加几瓶魔药。
“阿斯托里亚。”罗恩在治疗师示意他可以叫醒病人后在床头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指之后轻轻捏了几下。她上半身其余肢体部分因为诅咒已经逐渐麻木,唯独指尖保留了些许感觉,再加上治疗师刚才施过的唤醒咒语,罗恩看到她的睫毛颤了几下后带着眼皮缓缓睁开。
“我——”她在对上罗恩的目光后动了动嘴唇,但喉咙里只发出一声干哑的含混音节,罗恩连忙对她摇了摇头:“你在圣芒戈,是我把你送过来的。德拉科在家里陪着斯科皮,他们都很好,不用担心。”
阿斯托里亚点点头,努力朝罗恩扯出一抹微笑,而罗恩也对她微笑着点点头:“你还记得自己吃过饭之后咳嗽了很久,后来开始发烧吗?圣芒戈的治疗师告诉我说你发烧是因为蛋糕被你呛进气管了,从而导致感染。她已经帮你把卡进去的异物以及感染的部分都清除了,接下来只需要喝几天魔药就能恢复如初。”
阿斯托里亚又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嘴唇扭曲成一个词:现在?
“现在我们觉得你最好待在这里观察一天,确保你的身体的确没有问题了再回家。”
德拉科?
“他被你吓到了,哭了好一阵子。”罗恩轻声说,捏了捏阿斯托里亚的手,“但等我过去之后他就好很多了。我一会就给他寄封信,让他明天带着斯科皮来看你,怎么样?”
罗恩本以为阿斯托里亚会想尽快见到丈夫和儿子,可她却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肯求的神情。罗恩只花了片刻功夫联想到德拉科之前的担忧就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夫妻二人肯定在之前来圣芒戈求医时碰过壁,大抵和他们的姓氏有关。
“好的,我明白了。”他轻声安抚阿斯托里亚,“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不过这封信还是要写,我得告诉他们你现在一切都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谢谢。阿斯托里亚笑着点点头,然后仿佛花光全身力气一般闭上眼睛,向后靠回枕头上。罗恩从病床边缓缓站起身,伸手摸了一下她如今沁着汗但已经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又把叠在床角的被子帮她盖在身上,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治疗师。
罗恩在傲罗工作的那两年锻炼出来的观察力让他一眼认出对方神情里那种由衷的好奇与不敢置信,而他的心也因此沉重地跳了一拍,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刚才这番举动在不了解前情因果的人眼里能造成怎样的误会。他不在乎流言蜚语,可是……可是他却不知道赫敏对此会有怎样的感受。他们其实从未认真谈过罗恩为什么会一直跑去德拉科的家里照顾阿斯托里亚,这个话题每次引发的只有无尽的争吵,再加上赫敏身为魔法部部长永远身处舆论的风口浪尖……
他长叹一口气,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在突然袭来的头痛欲裂中开口询问治疗师:“你们有那种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里保持清醒的魔药吗?有的话请给我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