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之微微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的上下扫视了我的脸面,过了一会,他恢复了原先娇媚的笑容,声音娇柔柔地说:“是吗,我真开心。”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又烦躁的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好似做这个动作能让我的烦闷消散些,但我知道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颗颗饱满圆润的雨珠挟着冷风直逼伞面,我被刮的向后退了几步,几滴雨水趁机卷进伞里,在我的脸庞上留下了几道水痕,连带着颊边的碎发也被浸湿。
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像谢澜的缘故,所以我这是爱屋及乌了吗。
黎秋意羞涩一笑,好似真与许澜之有着深厚的母子感情般,他乖巧地坐在许澜之的身边,“妈妈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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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要偷偷倒掉哦,要喝,喝光,哥哥要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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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从来都不会是大情圣,以前年幼无知或许是,但现在我再也不会为情所困,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犹如一只跳梁小丑。
“哥哥要听她的话,要听她的话。”
我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喝醉的感觉很难受,胃像是浇了几把火,直烧得我想干呕。
许澜之将红艳的唇瓣贴上我的面颊,火热的呼吸一波又一波地传递,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含着朦胧雾气,轻轻一吹,水雾凝聚更深,只一眼,便让我再次陷入画地为牢的境地。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能跟妈妈一起吃上晚饭。”黎秋意的语气有些歉意,“对不起,妈妈不要生气。”
“当然没有你漂亮,毕竟一个死人。”我突然感到好笑起来,人都死了,我还伤感什么,当所谓的大情圣吗。
说完,他笑得直喘气,像一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患者搂着黎秋意的肩膀,喃喃自语着:“黎秋意,我的黎秋意还是那么乖。”
“谢澜,谢澜是谁啊,有我长得漂亮吗。”许澜之媚眼一抛,他好奇地询问着谢澜,但眼神却是满满的不屑与轻视。
黎秋意神经质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怪异感陡然升起,我皱起眉,身体里燃烧着的欲火早在黎秋意的出现时浇灭。
从许澜之的房内出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平白无故的烦闷,这其中的缘由我甚至一个也说不上来。
许澜之挑起眉大笑,殷红的唇瓣大张,内里的血红舌头和白森齿尖露出,“秋意那么乖,我怎么会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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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澜之勾唇笑了笑,“啊呀,你真是好坏,有我在,还敢想其他人。”洁白纤细的指尖抽离,转去在我的胸膛前坏心眼地打圈圈,随即酥麻的痒意接二连三地涌起。
“当然是聊些大人之间的事呀。”许澜之勾起散落在胸前的卷发,慵懒地翘起双腿,“你就是小意吧,到这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我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谢澜下葬的日子。谢澜下葬的那一天,是一个雨天。
许澜之没有出声,仍抱着黎秋意的腰身,将脸面深深的抵在他的肩膀上,大波浪卷的长发掩盖住了许澜之白皙漂亮的脸颊,令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我不想跟黎秋意待在一个房间里,他的存在只会让我犯恶心和想呕吐。
“妈妈开心就好,我也觉得谢澜姐姐没有妈妈好看。”
“那哥哥早点睡,我陪妈妈一会再睡觉。”黎秋意边说边轻轻拍着许澜之的后背,我没有搭理,等我快走到门前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哥哥记得喝牛奶,我放在桌子上了。”
“谢澜”
他将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递到我面前,红色的血水顺着他的手指啪嗒啪嗒下落,浸湿了一地。
后来,我果真成了他的哥哥。
说。
黎秋意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挽起我的手臂,那双干净纯真的眼睛看向我,“哥哥在跟妈妈聊什么呀,我也想聊。”
洁白纤细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我的下唇,圆润的指甲轻柔柔地戳着唇肉,像一只调皮的猫咪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如羽毛般飘过,心痒不止。
明明没有喝酒,明明没有醉意,可偏偏理智被难以抑制的情感淹没,我情不自禁地唤出了早已被我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我呼出一口气,醇香的酒气立即弥漫在鼻尖周围。可想而知,我是喝了多少酒。
这么想着时,许澜之那张姝丽的面貌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第一次我猛然觉得黎秋意和许澜之才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毕竟他们的脑子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毛病。
我周而复始的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嘴上说着早就放下,其实我分明是一直也走不出来,自欺欺人罢了。
黎秋意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房内突然响起,紧接着是来自他的脚步声传来,“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没有睡觉。”
沈秋意踩着母亲未寒的尸骨踏进黎家,成为了黎家高高在上且金贵无比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