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兒?」Hagrid哽咽的說,一面抬手揩去臉上掛著的淚珠。「你也是聽到消息趕來的嗎?」
對於Hagrid的問話Sirius不作聲響,只專注的探視著他懷裡的人兒。
小Harry額上裂出一道閃電狀的疤痕,除此之外並沒有明顯外傷。他靜靜的窩在Hagrid懷裡熟睡,緊閉的眼睫偶爾輕顫,好像平日一樣。
但殘忍的現實卻是,他的人生自此被人硬生生扭轉了另一個方向,變得灰暗不明而不可知。
「Hagrid,讓我抱抱他,我是他教父。」
Hagrid瞬間警戒起來,「不,Sirius。我得遵照著Dumbledore的指示。在見到他之前,Harry誰也不能交給他。」
Hagrid的神情堅定,環抱著雙手把孩子摟得更緊。
Sirius與他對視數秒,退讓下來。「好,我把飛天摩托車交給你,你好好把他送到老校長手裡。」
他掏出了懷裡鑰匙,摸索著替Hagrid放進衣袋,Hagrid便打氣似的用力拍他肩頭,「Sirius,堅強點。」
Sirius沒有回應他的善意,只在離開前將自己的臉貼近了Harry的睡顏,輕輕留下一句:「Harry,對不起。」
***
灰暗陰沉的天空壓抑著空氣流動,曠蕩的街道擺放著幾尊昨晚的節慶南瓜,挖空的詭異笑臉飄散著些許腐敗的腥甜。
「小矮個,原來你那顆腦袋裡頭裝的骯髒念頭,遠比我們想像中還來得多,是嗎?」
Peter死死盯著眼前異常冷靜的男子,一動不動。
「把朋友對你的信任出賣給那垃圾、下賤的跪伏在他腳下讓你得到很大的快感對不對?」
Sirius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咄咄逼人。
「回話啊,小傢伙。」
「是!是又怎樣!你懂什麼?James他們又懂什麼?我受夠——」Peter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的破口大罵,撲欶欶的顫抖起來。
「閉嘴!你不配提起他們的名字!」
「我不配?哈!是,我只配跟在你們屁股後頭幫你們提鞋!我只配做你們的跟班!」Peter惡狠狠的打斷Sirius,將多年來隱忍的不滿一股腦爆發。「James眼中只有Lily跟那小鬼頭、你只會病態的追著Remus跑,你們誰在意過我?你們誰記得放點心思給我?」
「說什麼在這種世道,你們保全你們自己的,哪裡想得到我?我他媽的不想再等了,等到你們回過頭來看我,我早被黑魔王折磨的一根骨頭都不留了!」
聽見那樣沉痛的自白,始終冷著一張臉的Sirius臉上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但不及一秒,他便將那情緒斂去。「如果是在昨天你對我說這種話,或許我會向你道歉。」
「只可惜,早在你背叛James那一刻你就不屬於我們。」Sirius臉色越見陰鷙,右手緩緩伸進長袍口袋。「你永遠也得不到道歉,你只配得一個下場……一個丑角該有的下場。」
Peter見狀,不由得急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會是Sirius的對手。
「Sirius!你怎麼下得了手!他們是你的朋友!」Peter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喊,引起了一些麻瓜居民的注意。
有些人好奇的從窗邊窺探,大膽一點、八卦一點的大嬸就抱著孩子裝做若無其事的走出來觀看。
Peter喊得更起勁了。
Sirius不明所以,卻更凜起氣勢,一把掏出魔杖。「你非要把場面弄得這麼難堪?Wormtail?」
「讓這些麻瓜見識你的死期這樣?」
Sirius冷笑,不顧那些麻瓜驚惶的眼光,開口唸咒,讓木杖尖端冒出豔紅火花。
但他低估了一向遠比他弱小的Peter也有斷尾求生的本能。
「帶著你的自大滾去阿茲卡班吧!」
他更快的高舉魔杖,唸出殘忍的咒語。
一陣轟響震耳欲聾,瞬間靜謐的街道煙塵四起。
再下一秒,整條大街像是個無聲的世界,不聞一絲聲響。
Sirius在慢慢散去的塵沙當中看見殘缺的rou塊四落,染上沙土的汙濁他分不清那是破碎的南瓜還是那些居民。
灰白的天空落雨,一點點匯集那些鮮紅的ye體成了一彎汨汨流竄的血河。他猜是那些殘rou餘肢遮了他的眼、堵住他的耳,所以看不清那些來不及叫喊就消逝的生命是以怎樣無助的姿態散落在水泥地上、也聽不見一些沒被波及到的倖存者失心瘋般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