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张口瞠目,他听不到Snape冲过去和Parkinson说了什么,一道雷好像把他从混沌无光的乌云中劈出来,劈进电光闪烁的雷池里。而他心中的那个人在雷池的尽头,一眨眼即被浓密的电光淹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无尽的雷电裹上他的躯体,他浑身血肉绽裂焦灼,筋络焚烧,剧痛将他切割成万千碎片。他跌跌撞撞站起,无视身边好友的呼唤,奔向Glyffindor的宿舍。他从行李箱里扯出活点地图,心急如焚地寻找那刻在心脏上的名字。但他视线模糊,越着急越看不清楚。 Ron和Hermione冲进来,他疯狂喊到,"快!快帮我看!他在不在这里!"
Harry过往翠绿剔透的眼珠此刻浑浊痛苦,周边泛起赤红的血丝,"让他告诉我什么呢?那个人来自哪里?是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那个人多优秀?比起我如何让他厌恶那人多让他喜欢?!"Harry越说越快,仿佛要喊出来,"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Harry的胸膛剧烈起伏,瞪视着Hermione。接着他双肩一塌,声音暗哑如碎裂的风,"Hermione…我不想让他再更讨厌我了…我该学着尊重他不是吗?…我…我…不…"
Hermione难过的看着Harry痛苦颓丧的模样,心里也如针扎般疼痛,喉咙里'也许他不是自愿的,也许你还能抢走他…'这些话怎么都吐不出口,大家总是要求这个少年要比全世界的成人都要勇敢,但就算是Glyffindor的黄金男孩也会有无法面对的时候。说些鼓励他去继续争取的话容易,但若争取失败,痛苦这个少年还是只能独自承担品尝。
这天Hermione抓住Harry,捧着Harry的脸逼他看着她,"Harry!去问问Draco究竟怎么回事吧!"Harry听到Draco的名字双眼眨了眨,视线终于对焦在Hermione脸上。 Hermione说,"我问过Draco,他说只要你自己去问他,他会告诉你的!"
Harry过得如行尸走肉。他非常痛苦,他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另一半预留给了这个人,现在仿佛要把那一半血淋淋地剖开挖去。他必须忘记那个会让他感觉灵魂高歌心神嗡鸣的人,他挖掉了自己的爱情,也挖空了自己的精神和活力。用餐时Harry把咖喱加进了南瓜汁,Ron来不及阻止Harry喝下去,他惊恐地后倾,以为Harry会喷吐出来,结果Harry只是一脸麻木的喝完,仿佛失去了味觉。 Harry还能去上课,还能跟着教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但对着茶壶的变形咒射中Neville,对着练习伙伴Ron的防御咒撞飞了隔壁的Seamus。 Harry认真自责的向教授及朋友们道歉,但很快双眼又恢复空洞无神。 Harry还能飞,但他只是坐在扫帚上平稳的悬滞空中,他的意识好像封入了一个陶罐里,连金色飞贼从他眼前飞过都毫无反应。 Angelina绝望地思考是否该立刻去找一个替补,以应对两周后和Ravenclaw的比赛。
Glyffindor们都惊讶极了,他们难以想像Harry会对自己多年的死对头陷得如此深,也震惊于他们一向个性坚持倔强不屈甚至冲动鲁莽的好友会有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还以为Harry会冲过去抓住Malfoy的衣领质问他为何要接受陌生的伴侣,然后不顾一切的把Malfoy抢回来、扛着压力坚持去找洗掉或覆盖Malfoy标记的方法。
两个温暖的身体挤到他身边,凑近和他一起盯着那张地图寻找,他绝望的听到男声和女声都告诉他,"没有,Harry没有。"
天才,身材挺拔伟岸,出生时魔法波动震动全国。人们讲得好像有依有据,消息来源于和Malfoy家交往密切的纯血家族。人们说着欧洲大陆上的俊杰和Malfoy家的继承人是如何成为一对壁人,他们会如何般配。也有人说这不过是纯粹利益交换的政治联姻,肯定不会长久。当事人Draco没有任何表示,连Slytherin的朋友过去询问也什么都没说,对于纷纷议论视而不见,只如往昔一般专注于课业和魁地奇练习。
而命运没有要给Harry慢慢恢复振作的时间。
Harry侧垂开头颅,用手按住太阳穴,"他都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不该死缠烂打的…我只是…只是还放不下…就让我自己待一阵子就好了…"
Ron和Hermione担心不已,试图用各种方式转移Harry注意力或让他打起精神都没有丝毫效果。
这天早晨全Hogwarts的学生震惊地看着Slytherin的五年级女级长Pansy Parkinson冲上了教授席,直奔众人尊敬爱戴的Dumbledore校长,后面跟着一脸焦急不知是否该阻止的Goyle, Crabbe, Zabini,和Nott。在一阵刀叉摔落声中黑发的女孩两手抓住德高望重的老人的袍襟,带着哭音嘶吼,"Draco不见了!明明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