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应下的，他甚至不会说些漂亮的话来讨人欢心，只是愣愣地点头说我可以。但陆淮清醒地记得那个落在他喉结上的吻，和宋言满意的表情。
宋言没有一点调戏人的自觉，在口袋里摸出根笔拉过男人的手掌，在陆淮掌心留了串数字。
“加我微信，晚上八点有时间吗？”
“有、有的。zh…”陆淮想说点什么，又碍于脸面吐不出个完整音节。
“你还没有叫我主人的资格，叫先生。”宋言一眼看穿陆淮的欲言又止，体贴的给了个台阶，不过是不是陆淮想要的，就不在宋言的考虑范围内了。
“好的，先生。”明明不用为难自己开口，陆淮心头上却笼罩着失落。
宋言交代完，得到想要的回答就施施然离开了，全然不管他新收的小奴隶内心有多纠结。
回到家，在为数不多的校园合照里，宋言发现了个眼熟的身影。那是一张高中毕业合照，宋言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银灰的领带，手上的袖口在灯光反射下闪光。那时他刚结束一场摄影颁奖，匆匆赶回学校，被同学们簇拥在中间，脸上还有着浅淡的笑意。
在右上方的角落里，有个男生低垂着双眼，看方向大概是在偷看宋言，青涩的脸庞隐约显出现在那个男人的模样。
宋言做摄影师的这几年见过太多人，后来又在圈里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高中同学的模样大多早从他脑海中褪去，更何况是陆淮这个存在感极低的人。但他还是想起了这个人，似乎是因为性向被同学孤立，那时候远没有现在开放，在少男少女懵懂的世界里，突然闯出个异类，更何况陆淮向来不参与集体活动，成绩又好的离谱，被欺凌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
至于陆淮口中的帮助，宋言想，大概是他替陆淮说过两句性向自由之类的话吧，毕竟宋言自己也是个同性恋。
高中时代的宋言是个风云人物，家境好长相好成绩好性格也好，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在他的摄像机下，每个人都能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每道风景都直击人心，这让他身边总是围绕了一群迷弟迷妹。
宋言替陆淮说话，偶尔路过帮陆淮整理被人恶意弄乱的书桌，平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陆淮避之不及，对他来说更像是对可怜小狗的施舍，没想到还会在今天有额外的收获。
看得出来，陆淮并不是圈内人，甚至都不一定对bdsm感兴趣，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宋言想要的，陆淮只有捧着献上的份，生不起半分拒绝的心思，哪怕是做只任人摆布的狗。
刚回到的家的陆淮立刻掏出手机按掌心上的号码添加了宋言，手上的数字也舍不得洗去，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像等待检阅的新人，紧张焦急的等着回复。
直到微信多了个红点，好友通过申请的消息传来，他才松了口气。只是在看到对面发来的消息时，那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紧张。
“衣服脱干净，跪在地上发张自拍给我，不用露脸，该露哪里自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