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我去了结他。”
“这不好笑,”莱格拉斯说。
“我没打算逗你笑,”利西恩回道,“你有可能会被摔死。”
“我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艾斯特尔说。莱格拉斯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人类也回给他一个微笑,“等我从他们当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人嘴里套出话来,我立刻就回。”
艾莱丹把一个特别长的防护带缠在莱格拉斯手腕上,打了个松散的结。这条带子倒不是很硬,可它不但盖住了莱格拉斯的手腕,还把他大半个手都包了进去,只有手指头露在外面。他发现自己根本弯不下手腕。他皱起眉头,但艾莱丹眯起了眼睛,把嘴巴抿成一条线,很明显,只要他在近旁,他就别想把防护带摘下来。莱格拉斯大声叹了口气,认命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来吧,朋友,”艾罗赫流畅地站起身,朝莱格拉斯伸出手。莱格拉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紧他,艾莱丹架着他受伤的那边手肘,在他起身的时候撑住他。
“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吧?”艾莱丹退后几步,评估了一下莱格拉斯的站姿。
“没了,没了,唯一受伤的只有我的自尊。我还从来没从马上掉下来过。”
“而我知道你这次为何掉了下来,”艾斯特尔喊道,他急切地大步朝他们走来。
“你发现了什么?”艾莱丹问,他仍旧牢牢撑着莱格拉斯的手肘,年轻的精灵十分感激他的举动,因为他起身后就因为脑袋供血不足而眼前一阵发黑。
“塔沙先前提到马哈因为昨天马厩的事故而格外焦虑时,格洛芬德尔就留心了,所以他才去检查了塔沙的马。他发现在塔沙需要用膝盖指挥方向的地方有个毛刺,他只要骑在马上,又或者需要哈玛转向的时候,就会碰到那里,”他转身面向莱格拉斯,“它的一边被弄平了,所以你感觉不到,而且它的颜色和坐骑的披挂相似,很难被分辨出来。哪怕你看到了它,我估计你也不会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你为什么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利西恩问,“它也可能只是个毛刺罢了,如果塔沙昨晚像他往常那样为马刷毛,他有可能会把毛刺弄掉。”
“塔沙昨晚没有给马刷毛,是因为马儿跑得到处都是,现场乱哄哄的,而且因为别人怀疑他是肇事者,所以他觉得很不舒服,不想在马厩附近待着,”图林替他辩护道。
“我不是要抬杠,朋友。我只是指出事实,”利西恩答道。
“但有可能那就是计划的一环啊,”艾斯特尔插嘴道,“马儿被放跑的目的不是偷泰普拉,而是为犯人逃跑打掩护,而且想让我们忙得没法清理马匹。让大家怀疑塔沙只是个意外的收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利西恩打断他,“你为什么怀疑有人故意为之?它有可能只是个毛刺,你有些小题大做了。”
“也许我们确实小题大做了,”艾斯特尔点点头,他看到莱格拉斯因利西恩赤裸的怀疑论而皱起眉头,于是朝他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一个普普通通的毛刺刚好就在控制马的地方,好像有点太过凑巧,”莱格拉斯注意到人类眼神微微一暗,他不禁想,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故事。艾斯特尔再次露出笑容,朝他的两位哥哥分别瞥了一眼。这一眼貌似不经意,但足以令莱格拉斯心生疑虑。艾斯特尔绝对还知道些什么,他不想在密林精灵面前说出口。
“好吧,他们的阴谋,如果这真是个阴谋,让塔沙一天之内不能参赛,那它也不算成功吧,”图林指出。
“我会比的,别担心,”莱格拉斯坚持道。
“我们明天再看,”艾莱丹把他父亲的话重复了一遍,“在那之前,我们不要再提起这个毛刺了。最好让犯人们以为他们可以瞒天过海,”小圈子里的所有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来吧,塔沙。我觉得你今晚过得够刺激了,”图林走上前,打算接替艾莱丹的位置,双胞胎哥哥松开莱格莱斯的手,往后退去,图林上前稳稳地把他扶住。有那么一会儿,莱格拉斯想甩掉他的手,昂首挺胸地往前迈步,然后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极度的疲惫感突然袭来,受伤的手腕时不时的疼痛让他更觉虚弱。他发现自己很感激那只坚实的手,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根本没法昂首挺胸迈步,更有可能绊个跟头,以脸抢地。
利西恩向来不如图林或艾莱里安那么过分关怀莱格拉斯,但他接替了艾罗赫的位置,站到莱格拉斯的另一侧,然后,仿佛感觉到他的疲惫一般,他用强壮的胳膊揽过他的腰,半扶半抱地把年轻的精灵领向棚屋。“来吧,塔沙,”利西恩的声音非常平稳,没有表露任何情绪,“我们走,去洗一个你最喜欢的热水澡。”可接下来,莱格拉斯感觉到有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一道泄露了些许情绪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如果你再那样吓我,年轻人,你就给我在床上待一个礼拜。我没法想象没有你在的世界。”
莱格拉斯张开嘴,本来想抖个机灵,取笑他的守护人极少展露出的关切,但他最后一句话沉沉地落入他的心里,他发现,自己事实上什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