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公子,你居然能让宋婴歌大师姐给你带路啊!”一位女子路过他的身边,看到了全神贯注削簪子的宋婴歌,不由得感到惊叹。毕竟宋婴歌向来以不近男色著称,虽说她有着许多的追求者。但她从未答应过的原因只是有个人一直停在她心上,她自己却迟迟不敢去表明心意,而那位男子最近也没了下落,从那以后她也渐渐地失去了笑容。
“你醒了?”一位天香的女弟子被派来守在门外,看到慕秋杰开门后依旧低着头,手里似是用匕首在磨着什么东西,像是书中看到的一些暗器。
只听对面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拿着簪子的那只手微微握拳,无奈地回嘴:“都说了在外头叫我真名——杜玄巍,你那木头脑袋是除了武器其他什么都装不下了是吧。”宋婴歌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脸,却能感到对面那人应该是翻了个白眼,便也翻个白眼哼了一声又走回白璞玉二人的病榻。
慕秋杰轻轻应了声,便向他询问白璞玉和周子非的下落。那位女子并没有作声,只是引着他往前走去,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对她行礼。又往上踏了些台阶,只见女子伸出纤细的双手推开了面前的门,里面正在忙碌的天香弟子更多,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药材,忙碌得像是医馆一样。
走出来的那人看着正在闹腾的两人,不由得笑了笑,走上前去调侃着正在掰着宋婴歌手的杜玄巍。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掰开,杜鹃才松了一口气。
“喂,你曾经的朋友来了你还不来见见?”杜玄巍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了宋婴歌朝慕秋杰的喊话。喊出来慕秋杰是他朋友可不要紧,关键是宋婴歌难得的发话把房中其他几位天香弟子也吸引过来,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和慕秋杰,盯得让人背后发毛。
这时,站在身边的宋婴歌对着簪子轻轻吹了口气,一些闪着银光的粉末如星尘陨落一般飘到地上。她又用袖子擦了擦簪子,便将其攥在手中,引着慕秋杰走向白璞玉和周子非的病榻。
宋婴歌一直执着地削着簪子,簪子上的雕花极为精细,可不知为何,她的关节处也用绑带遮着,对女子来说,可能那些是会丑化自身的伤痕吧,也不好多问。毕竟世人眼中的好女子,可都是温婉美丽又顺从的,谁又会想娶一个美丽却冷漠的妻子呢?
“幸亏创伤都不在致命处,不然你这两位朋友,可得魂归西天咯。”宋婴歌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不中听的话,而慕秋杰并不介意她说什么。虽说言语可以伤人,但对他而言,已经习惯听到这些话语,也就不生气了。
宋婴歌这边将簪子塞过去后便有回过身来,看了眼靠在榻边的慕秋杰,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似是在嘲笑他的懦弱。
想必这次给慕秋杰带路,也一定是掌门人派遣的吧。
那位女弟子绑着低低的马尾,脖子上挂着一个极其精美的香囊,但细观其品味,大抵是别的男子赠予她的。身着的嫩粉色纱衣虽然露肩又露半腿,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清新柔美。可不知为何,女子脸上所流露出的神情却是与之不符的冷淡,就连面对其他弟子时亦是如此。
慕秋杰安静地靠在两人病榻边的墙壁上,虽然听到了杜鹃对宋婴歌的呼喊,但他并没有好奇跟过去偷听,所以并不知道来者是谁,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在这江湖上本来就没几个朋友,若是上前去认人家做朋友,岂不很招人讨厌?
“下次断了可就不帮你修了,杜鹃。”宋婴歌坏笑着将簪子塞到披着白斗篷的人的手中。披着白斗篷的那人衣衫松散,仿佛随手一拉衣襟就会滑落一般,锁骨上有细小的杜鹃花纹身,显得格外诱人。但他的腰封却好好地绑着,下半身的衣物也格外妥帖,弄得他感到格外尴尬。
就算身边多出了两个躺在病榻上的人,宋婴歌也依旧不动声色,腰间别着她那把白色的伞,上面有着细细的落梅的纹样,那落梅却红得像血,艳得栩栩如生。但她的神色却依旧冷淡,面容很是精致,右边的眼角下还有梅花一般微小的泪痣,可谓是天仙降临到人间,仍旧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场,令人不敢上前同她搭话。
周子非和白璞玉到现在都沉在昏迷的泥潭中,不论慕秋杰怎么喊他们也醒不过来,连忙伸手去摸他们的手腕,感到脉搏轻微却有力的跳动才松了一口气。宋婴歌沉默地瞧他这紧张样,微微歪歪头。这时,她听到台阶下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只有自己的朋友知晓,而听声音,应该是昨天送信让自己帮他磨簪子的那位,朝着呼喊的声音随意地招招手,接着便向他走去。
这两人病榻是相邻的,也方便三人谈天。
“奇怪啊,这次你没和那扶月君走一起?”杜玄巍奇怪地张望了下四周,这四周并没有顾半卿的身影,感到奇怪。而慕秋杰听到扶月君这三个字,脸一下子就黑了,毕竟对方向自己瞒了很久的他的雪狼主的身份,破坏剑宗的
慕秋杰从容地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转身朝杜玄巍走过来,就在杜玄巍认出他的面容,刚想像往常一样叫他海棠时,却被宋婴歌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杜鹃泣血火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