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站了良久,等人来扶的季小熹,后知后觉才发现,人都走光了。
这是把他扔在这里了吗。
从来没听说办个婚礼古怪得做贼一样的,更没听过把新娘扔在拜堂的地方不管的,今年是衰神附体吗,怎么各种奇葩事,都让他给碰上了,真是锅台上长竹子——笋到家了。
心里吐槽,暗中生闷气的季小熹正想一把扯下盖头,就听见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有人吗?”扭头朝着声音来源处,季小熹开口询问到。
并没有人接话。
这下,季小熹真被吓到了,欲掀开盖头的手顿住了。
季小熹不敢掀了,他刚刚明明感觉有人靠近,为什么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见鬼了。
…
“我在这。”不远处,一个伫立的红衣男子开了口。
闻声,差点吓得要跳脚的季小熹,双眼放光,朝着对方迈步走去,蒙头大步走,结果可想而知,没几步,就把自己绊倒了。
完了,要摔个狗吃屎了。
正等待和大地来个亲密碰撞,紧闭双眼的季小熹,一下懵了。他被抱住了。
…
启云泽一手搂着纤瘦的腰段,一手轻掀起怀里人的金边红盖头,入眼的,是线条优美的下颌,淡红的双唇,小巧高挺的鼻尖……然后就看到怀里人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呵。启云泽弯起嘴角。
这一抹浅笑,让还在懵逼状态的季小熹,脑子更糊涂了。
红衣。
再看看自己,也是红衣。季小熹好像明白了什么,张口道:“你是我……”剩下的话突然消失在唇中。
季小熹有些懊恼抿唇,他问的什么蠢话。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身上的衣物是一对。
“夫人,为何不说下去。我是你的丈夫。”启云泽执起季小熹的一只手,放到唇边,柔柔落下一个吻。
这般的柔情蜜意,刚动了要离开他怀抱的念头的人儿,顿时浑身激灵,一下回到解放前。
真好听啊。
回味着对方温和的声线,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一下想起手背的那个吻,一下又想起他叫他夫人,季小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时候被抱回了屋都不知道。
…
前几日的西苑还是照旧。
如今,走廊、屋檐下都挂上了绣球和红布,惹眼的红,给这常年清冷的院内增添了几分喜气。
吱呀一声,中心屋子的房门合上了。
公主抱了一路,进了屋,季小熹才被启云泽轻放下地。
眼前,正前的桌子端盘上,放着一个系着红绸的玉壶和两个晶莹的酒杯,旁边是几碟干果蜜饯,那屏风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囍’,无一不在昭告着季小熹,即将发生的一切。
可惜,季小熹脸上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他只感到手足无措,怎、怎么会真走到这一步呢。
事到如今了,他还想着启云泽会悔婚。
这几日,季小熹都在想,启云泽该是不愿的。娶妻应是女子,雌雄相吸,Yin阳相融,这样才是正道。娶男为妻,算什么呢。
然后。
正在抬手斟合卺酒的启云泽,今夜里听到的第二句话便是:你不悔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