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意识到了他自己的自私。他不是唯一一个失去了什么东西的人。Fingon现在永远都不可能结婚了:在中土他不会有任何妻子,儿子或者女儿;也不会有情人。而Maedhros自己 —-
“我们明天早上就会离开。”他说。他原本想要再逗留几天,但是他现在不能这样做了。Maglor可能会抱怨几句,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我现在就向你道别吧。”Fingon安静的说。他伸出手来,但是想了想收回了他的手。
Maedhros非常感激。他不觉得他现在能够忍受被触碰。“再见了。”他说。他轻轻低了低头,转身在树荫下安静的离开了。他知道他应该离宴会越远越好。
费诺里安们第二天早上便启程前去东方了。Fingon不在前来道别的队伍里.
——————————————————————————
我们现在会做得更好。在战争会议在第二天开始之前,Maedhros这样告诉自己。他强迫自己和Fingon进行了对视,坐在了那张昨天还是Maglor的座位上,向他的弟弟挥了挥手。Fingon凝重的冲他点了点头。他们会赢得这场战争的,Maedhros对自己说,就像他在昨天晚上所做的一样。这个想法好像一个护身符一样。他探身出去,用右臂上连接着的钩子将昨天他们在地图上铺着的各种银色标志扫到了一边。“开始吧。”他说。
Fingon给了他他所知道的全部:堡垒和要塞,人数和名字,还有所有的保证和联盟,将他所拥有的的一切都一个一个的放在了桌子上。Maedhros认真的听着,思考着所有:西路贝利兰拥有的全部兵力,Nargothrond的更少。有些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不是全部。这比以前少得多了。但是他们仍旧用这些兵力赢得这场战争。而如果Maedhros能够更好的将自己的兄弟集结在Fingolfin的旗帜下,那么 —
好吧。现在已经太晚了。
Fingon在他最后的演说的时候停下了短短的一会儿。如果Maedhros没能够意识到他的安静背后在他心上的沉重感,他也会忽视掉这一点的。但是他知道那代表了什么。“Turgon?”他说。
“也许吧。”Fingon说,他不再言语了。
Maedhros抵抗着想要问个清楚的想法。挚友不会这么做的。他看向了地图和那些标志,深呼吸了一次,伸出左手取了他自己的标志,开始他的谈话。
他能够感受到Maglor惊讶的注视,还有东方人的瞪视。即使是他最亲密的兄弟,Maedhros也从来没有向他们提供这些。但是他在Fingon的眼前将他从Ossiriand直到Himring的东路力量完全展开了,没有无视掉任何他们在最近几年的收获,或者是那些山脉的秘密补给,或者是南方的丰茂资源。所有的,他必须给出所有的,这样他们才能够有机会赢得这场战争。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可怖的事情。但是Fingon是他的挚友:如果你不信任你的挚友的话,你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他将在他脑海里喁喁的细小声音推到一边去:他们不是朋友,在最近四百年的时间里都不是了,因为现在在他们之间存在的不再是友谊,也不可能是了。但是他们必须是挚友,不然这便是无用的举措:为了这个联盟和这场战争,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够付出的。在这场战争之后他们便会再度分离,那时候Maedhros就不需要思考他们之间的纽带了。他会离开这里,去到某个地方,去到中土的东面,也许,那样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变细。甚至可能会被扯断:那时Fingon就可以再度变得自由,可以拥有一个妻子或是情人,儿子或者女儿,Maedhros也会成为他内心自己的主人,不再忧虑,不再被束缚。即使现在心灵之墙仍旧阻隔着他们,他们也很努力的不想要打扰对方,但是在Fingon旁边坐如此之长的时间仍旧对他来说过多了。但是他们必须是挚友,Maedhros告诉自己:即使他的心中的一部分想要现在站起来离开,到随便哪个地方去;而另外一部分会很开心的坐在Fingon旁边,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被他赶走。
他将自己最后的一个标志放在桌子上,发出了轻轻的声音:东方人的骑兵。寂静仍旧蜿蜒在他们之中,各种各样的寂静:Maglor的惊讶,矮人的思考,三个人类男性,在Maedhros看来,充满了怀疑。他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Borlach,他正在看着桌子。当他意识到人类正在记忆他们防线的力量和弱点的时候,他心中猛得升起了怒火,好像那人正在希望东西方贝利兰内战一样。
但是Fingon沉默着,仍旧什么都没说。Maedhros看着他,直到他自己没办法坚持住。他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和义肢。一会儿之后,他闭上了双眼,但是没有任何改变:他仍旧能够感觉到Fingon的灵魂之中仿佛如刀锋一样尖锐的挣扎,没有任何改变,明显的好像Fingon喊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