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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冬日,沉重的云自北方而来。即使是在Fingon的扎营地上方飘扬着的银蓝双色的旗帜看上去都有点无精打采。Fingon带了很少人来。Maedhros,当然,带了更少。这个伟大联盟是他的想法,他最杰出的作品,他的希望和救赎,但是他不会是那个领导联盟的人。他知道这一点。这个联盟追随的是很久以前诺多初次前来贝利兰的时候做出的誓言,追随的是贝伦手中掌握住的那一线光,追随的是Moth的失败的希望。在这些之中只有极少数人仍旧忠于Maedhros本人。他带来了那些在骤火之战中成功守住了辛姆林的将士们,在这次有关同盟的伟大会议里,他没有带任何亲卫队。Maglor和他一起来了 — 他们留下了thir在东边率领军队,这是必需的 — 还有代表了东方人的Borlach和Uldor,一个代表了Azaghal和他的亲族的面色凝重的大胡子矮人。但这趟旅途并不是非常难堪。
Maedhros翻身下马。在他身侧,Maglor让身后的大部队停下,说出了通行口令。这件事不应该他做的 — 他们应该有一位掌旗官的 — 他们应该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无法负担得起了。Aeluin湖在灰暗的天光之下闪烁着灰暗的光,好像一块原本明亮的银逐渐氧化变黑了一点。银蓝双色的旗帜在湿润的微风之下轻轻飞舞。
特殊指令从那小小的扎营地传来了。Fingon是那个带着指令的人:他向前跑过来,带着明亮的微笑。他看上去和Maedhros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别无二致。唯一一点变化:他鸦羽黑的长发上现在带上了闪烁着金银双色的王冠。那不是他的父亲Fingolfin戴着的那一顶。当然不是。他们肯定会做一个新的。尽管Fingon看上去和以前一模一样,他也不再是那个精灵了。悲伤在他的灵魂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无法使他的心灵蒙尘。不,他的心灵变得更加坚定,而在那哀伤之上,他旧时的明亮仍然闪烁着。Maedhros能够看出这一点。但他希望他不能。
Fingon的亲卫队在他身后奔出了他们的扎营地 — 两个年轻精灵和四个高大的男性人类。在他们绷着脸追随着他们的国王进行国王一样的冲刺的之前,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点凝重的意味。Maedhros之前见过那两位精灵;他们非常非常年轻,是在贝利兰诞生的诺多。他们号称自己是高等精灵,但实质上他们是灰精灵:他们从来没有用双眼见证双圣树的光辉,也再也不能够了。男性人类,当然,他不认识。
Fingon看上去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由狂奔改为了更加优雅的行走。他的亲卫队终于能够赶上他了。Maedhros和Maglor看了对方一眼。Borlach和Uldor也下了马。他们两个看上去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全部了吗?”Maedhros听见他在用自己的母语说。矮人仍旧不发一言。
Fingon带着熟悉的亲切微笑走上前来,眼中同样闪着明快的光。他向他们两人伸出双手。“好久不见,堂兄们!”他呼喊道。
他是真心实意的说这句话的。他非常高兴能够再一次见到他们。Maedhros能够感受到几乎能够扑倒他的喜悦,还有一丝丝藏在那之下的不安。他们已经四百个个太阳年都没有见到彼此了。
他单膝跪下。
Maglor做了同样的事。Borlach和Uldor因为惊讶而慢了一拍;矮人,当然,不会为了任何精灵王屈膝。他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他们。Maedhros不需要抬起头来便能感觉到Fingon的不舒服。他当然不会舒服。他完全没办法不注意到这些事。
但这并不是一个家庭聚会。这是个战争会议。即使只有区区几个人前来,正式的礼节也是需要的。当然,这就是为什么Maedhros带来了Maglor而不是其他的弟弟们,尽管他会很乐意一直看管着Curufin。Maglor是唯一一个他能够信任在至高王面前下跪,同时也不会对此抱怨连天的人。
“我的国王。”Maedhros说,声音低沉,仿佛能够在开阔的水面之上滑行到远处一样清楚。他透过他的睫毛看上去。Fingon的面色凝重;但是他的人类亲卫看上去相当满意,年轻的精灵们放松了下来。
“他?”Uldor用他的母语低声说:vá?“那就是精灵的至高王吗?”
“嘘!”Borlach说。
Fingon走上前,站在Maedhros的面前。Maedhros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靴子。
“我的亲族和同盟啊,欢迎。”Fingon说。他的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想要帮助Maedhros站起来。为了礼仪Maedhros必须握上去。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仍旧令人战栗。Maedhros感到自己好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颤抖且清醒。Fingon也知道这一点;他包含歉意的短暂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