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厉粗糙的手滑过楼至的脊背,在尾椎处打了一个小圈,没有继续向下,而是等着身下的人回复。他本意不再逼迫他,算是给他留了颜面。
不过,遭受这种侮辱,多进一寸少进一寸已无甚差别。楼至难堪的把头埋在羊皮毯子里,那毯子还带着天厉的气味。惹得他犯呕。
“怎么样,你想回佛乡,我倒是没理由困住你。可是你同蕴果谛魂之间的事,没个解释,我的颜面又放在那里?我念你心气高,你不愿意的我也从不多求,如今却让外人爬到我的头上撒野,说到底,楼至,我很怕。我怕再也留不住你。”
身下的人依旧一言不发,捂在毯子里呼吸不畅,身体也抖了起来。完全是在置气。
天厉见他熬的难受,伸手去捞他,一只手穿过脖颈,把他别起来,正是如此二人四目相对。
楼至红着脸,不知是因为呼吸不顺还是当真气急。天厉也无心追究。
“你便是连个敷衍的话也不愿对我说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莫多造口业”
“你本就是负业修行,不如你渡渡我”
“你若是肯,我现在就把奥义吠陀召出来,成全你。”
“...楼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吾只是心里挂念你,怕你受了别人的委屈。”
“我做过什么你不是都了如指掌么,莫须有的事你若是扣到我身上,我又能怎么样你。”
楼至见他一脸落寞,饶是懒得扶他那打翻的醋坛子,可是到底也是没狠下心来。何况自己不说些什么,那人也要继续纠缠。
天厉凑上去蹭了蹭楼至的脖子,刚长出来的胡茬刷在楼至的肌肤上,惹得他犯痒,便伸手推却,天厉顺势抓了楼至的腕子,把他又推回羊毛毯上。楼至也没再挣扎。
今日天厉气势汹汹的冲他来,不发泄一顿怕是没个了结,他现下还不能惹怒他,裳璎珞的铸天术不知能不能护住佛乡,在没有确认之前,他断然不能再同天厉起争端,若是只针对他一个人还好,怕是不解气跑到佛乡拿僧人们撒气。如今他心里自然已经给自己卸下天之佛的头衔了,可佛乡僧众到底是无辜。
蕴果谛魂今日来找他,他心知肚明。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里应外合诛杀天厉本是他职责所在,可是蕴果谛魂却要给他缠上另一道枷锁,他罪身又犯戒,怎么还有胆量再回佛乡,功成之后便去罪墙以死忏罪好了,旁人的心意想听的他就听着,不想听的他就装听不见,反正转头别人再侮辱他来,他也全然不惧。到底是身份不似从前。心境也大有不同。
身下的男人发出满意的闷哼,到了他这里却只是无休无止的疼痛。如一叶扁舟,随着浪起起伏伏。这具rou身他已经厌恶至极。不如死后先毁了rou身,免得有人嫌,有人念,有人不舍,有人不敬。
天厉做的汗如雨下,看楼至想的出神,心里略有不快。掰过他的脸。
“楼至宝贝,你怎么也不吭个声,还在想刚才的事呢,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胡乱怀疑你。”
楼至懒得理他,平日里他也酷爱找借口威胁他折辱他,如今他抓到了大把柄可不要好好发难才行,舒服了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他。他深知他的劣性。自然也能做到全然不计较。只在心中默念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