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条件反射地便要翻身站起来挥拳,但爬到一半,便被手上的铁链猛地一扯!他的手腕像是要被折了似的,整个人也重心不稳,仰面向后倒下,而他的后面是墙。于是,“咚”的一声,他的脑袋撞在墙上,然后整个人跌坐下来,倚在墙角。
五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养成一个习惯了。而现在祁少英现在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喜欢,喜欢,喜欢……
他离他这么近!!!
真的是太漂亮了啊,每一个细节都是按照自己的偏好长的。微微敛着的睫,深邃的眉眼,俊美的男人拥有一双浅色的眼睛就像宝石,那个颜色堪比冬天洒在雪地上的阳光。
祁少英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打得内脏破裂了。
小台灯被摆放在床脚,散发着小小的、暖黄色的光,赤裸的黑色电线从床底生出来。那个男人在旁边的煤气灶上煮着什么东西,锅子里散发着热气。
祁少英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说是煤气灶,其实是因为祁少英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大概像一个矿泉水桶那么高的一个圆柱体,后面也生着黑色的电线,锅子架在上面。
但架不住对面那人让自己一见钟情的脸……
再次醒来的时候,对方正在煮东西。
而那个人好像还不解气,冲着祁少英的肚子又打了一拳。
那个男人把他拖回来继续打,然后把他踢到墙角,用鞋子碾着祁少英的脸。地板并不平整,祁少英赤裸的胳膊和腿在那片粗糙的地板上摩擦,已经全是划痕。祁少英蜷在墙角,他的鼻血就没有停过,而现在他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已经破了皮。厂房里很热,祁少英第一次知道被打也能出汗,因为现在那一小片的地板上都是祁少英的汗水、眼泪和血,泥泞不堪。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那个人!!!
而对面那个人则一直看着他,没说话,也不出声;而等到祁少英瘫在地上之后,他便走上前——
他晕乎乎的,鼻血一路从地板上撒到T恤上,看起来非常凄惨。
脚镣太重了,祁少英试图爬着挪动自己,躲避那人的拳头,但是马上又像狗一样被那人拖回到对方的脚边。祁少英的脖子一痛,一下子被扯得几乎要窒息,然后便被整个人向后拖去。他伸手一摸,再回头往后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个带着两根铁链的项圈,而那个男人则拽着铁链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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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了对方足足五个月,知道对方所有的小习惯,收集对方所有的掉落品,保存对方所有的影音片,特关对方所有的社交账号,他的背包里都要随身携带对方的照片,出租屋里有关对方的资料已经堆得快要放不下了。
那个人用力之大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祁少英已经昏头昏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脸又被打得一偏,整个头都在痛。他的嘴巴好像被磕破了,鼻血糊了他半张脸,呼吸都要嘶嘶地抽气。
他的呼吸粗重,在安静的厂房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着扑到那个人的身前去!!!
一只手提起祁少英,又朝他的左脸用力打了一拳!
即使自己刚刚还被对方打了个半死。
这个人喜欢海一样的深蓝色,但大部分时间都穿着板正的西装;这个人喜欢吃清淡的食物,但偶
祁少英一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悄悄变得通红,浑身都发起热,双手因为激动而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起来。
由于那个东西太矮了,所以煮东西的男人只能蜷缩在那里。他坐在那张小椅子上,整个人压得低低的,一双长腿没地方放,只能使劲儿折起来。他的背勾着,右手放在膝上,左手则提着一双筷子搅和着锅里的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落魄。但即使是这样,对方还是看起来很帅。尤其是对方深邃漂亮的眉眼在食物升腾起的雾气里蒙上一层浅浅热意的时候,祁少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都看直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而这个厂房居然有灯。虽然不是那种很大的敞亮的灯,但也还不错了。
他之前就想过自己跟踪被发现的下场,但依照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对方完全不是那种暴力的人……可是为什么……
那个人把他放下来,然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祁少英试图躲避,但只能被逼往墙角。他的双手被链子锁着,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沉重的脚镣限制着他的行动,而墙角则是个施加暴力的多么好的地方。祁少英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体的各个位置,过了一会儿,坚硬的皮鞋踹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男人的动作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放缓,而是越发激烈。祁少英的手上、腿上、背上,全都开始发疼发烫,疼痛就像扔进小溪流的巨石那样在祁少英的身上绽开来。祁少英对这个男人的爱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恐惧,他也不知道自己足足持续了五个月的爱恋——他目前最长的爱恋时长——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消磨殆尽了。可能是因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