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他,使其不能呼吸。
眼前变得漆黑,“砰砰砰”击打的声音逐渐停止,鼻下试探的腥臭手指,骂骂咧咧的唾弃,被拉动的摩擦,塑料袋的哗啦响,汽车的发动机,滚动时泥土的触感,万物寂静。
人群的躁动,在上放“嗡嗡嗡”震动翅膀盘旋的苍蝇,附在皮肤上蠕动的蛆虫,以及人群中望向这边惊恐的自己。
他冷眼看着男孩父母向呆愣的他冲上来的拳头,曾经慈祥和蔼的邻居冷眼的唾弃,警察的呵斥质问和满脸鲜血蝇虫满身的男孩对他说:“都-是-因-为-你-!”。
不似其他噩梦惊恐着醒来,醒来的陈旭很是平静,或者说过分安静,起身去卫生间漱口。
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恨那个男人入狱死去的男人恨之入骨,死刑便宜了那个畜生他恨不得亲自动手把他给刮了。
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些,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梦见张宇凡,渐渐忘记了他的面容名字一直萦绕在心间,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着。
陈旭虽然管的严些,对陈旭的教育上绝不吝啬。
作为第一个孩子,无论在什么方面两人尽自己所能给予陈旭最好的,在性格上也是往欢迎高情商上引导,陈旭也比较争气,年年是父母炫耀的对象,别人口中的孩子。
陈旭表现的越优秀,父母对其的投入便越大,所抱有的期望也就越多,时间越长陈旭的压力也随之增加。
特别是升入高中之后,父母见不得陈旭和女生近距离接触,要求陈旭放学后立刻回来杜绝早恋和被带坏的可能。
所以在陈旭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是邻居家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张宇凡。
张宇凡爸妈原先取名叫张雨凡,随他爸姓“张”,他爸向他妈求婚,家里人得知他妈怀孕和出生那天都下着小雨,他家里人觉得和雨缘便用了“雨”字。
他姥爷说他妈从小就粘人,离开个人就会哭闹不停,哄人就得哄半天,他姥姥给他妈取了个小名叫“烦烦”,取烦的谐音“凡”字,希望小张雨凡别学他妈妈,本意就是不让他妈妈那么辛苦,便有了“张雨凡”。
只是上户口时给他敲错了字,“张雨凡”就变成了“张宇凡”。
张宇凡小他三个月,因为早产的原因小张宇凡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戏全靠陈旭保护,从小“哥哥”“哥哥”的喊到大,相比较小五岁和他不亲近的陈朝阳,陈旭还是与张宇凡更亲近些。
作为独生子的张宇凡,从小有个优秀的哥哥庇护着,一直被父母要求追随者陈旭走,作为被保护的人,性格上自然会依赖保护他的人,两身时常呆在一起,见到其中一人,另一人必定在不远处。
张宇凡很优秀,张宇凡父母对其的投入不亚于陈旭父母,两家父母给孩子的教育上几乎同步,相比较陈旭越来越趋向于稳重安静的性格,张宇凡一直都是小太阳般的存在,激情有活力,勇往直前无畏艰难。
在高二下半学期,那时的陈旭才发现曾经小小的张宇凡现在长的比他还要高壮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的视线从低头到平视再到仰视,也许是两人一直在一起,陈旭注意到的变化是张宇凡从一个娇小瘦弱的早产儿逐渐的健康起来,而不是与之对比后显示他自己更瘦弱一些。
从陈旭开始仔细观察张宇凡的变化时,两人之间便有了的距离。
起因是陈旭放学后被喜欢的女孩约着一起回家,回到家与张宇凡分享和女孩一起回家的快乐,才想起来张宇凡今天值日,光顾着和女孩聊天,把张宇凡给落在学校了。
借用邻居的电车回学校找人,看着张宇凡孤零零的蹲在他们教室门口的楼梯上,立即给人道歉,用了两天的早餐才把人给哄好,从那开始,放学后的两人行便成了三人行。
临近放假的时候陈旭父母工作较忙,对陈旭的管控稍微松懈了些。陈旭放学后的活动时间增加,便有了对女孩告白的想法。
找张宇凡商量怎么告白女孩才会更容易接受,成功更率高。
那时两人并没有商量出什么东西,主要还是张宇凡的不配合,聊着聊着两人的话题开始跑偏,从天南到海北,从古到今再往未来的方向规划上聊,道过晚安才想起来找张宇凡聊的是告白的事。
考虑了很久陈旭还是决定告白要低调些,如果不成给两人都留些面子。
告白前两天陈旭很是忐忑,一边对着镜子练习着用最自然的语气说出告白的话,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告白那天放学回去的路上张宇凡给他们留出单独的空间。
到了告白那天,正是陈旭和女生值日,张宇凡对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家,从打扫教室到收拾东西回家再到分别路口,陈旭憋了几天的告白话一直没能说出口,在女孩对他挥手告别时陈旭喊住了女孩。
“我喜欢你!”陈旭看着因为被他喊停带着疑惑的表情的女孩,练习各种的告白也只说出了四个字。
女孩听到陈旭的告白先是一愣,没拒绝也没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直愣愣的走了。